大约半刻钟后,思嘉匆匆从楼上下来,拿了帽子就走,“媚兰今天要生孩子,我去请米德夫人过来。苏伦,你去房里陪着她。”
婳儿上楼,和媚兰说十二棵橡树、塔拉、韦德、艾希礼,在她慢慢放松后读了一些她喜欢的诗歌,让她在阵痛缓解的时候入睡。
趁着空闲,婳儿又把带来的手术器具一一放到沸水里消毒,并用消过毒的土布擦拭干净放好。随后,又提了一大壶水放灶上烧。
水还没开,远处就轰轰隆隆响起来,像是在打雷。
可这天儿不像要下雨呀——是炮声,亚特兰大有一段时间没听见这声响了。
好了,判决来了!
婳儿赶紧上楼陪媚兰。
“亲爱的,这是又打起来了吗?”媚兰抓住婳儿的手问。
“管他,谢尔曼本人来了也管不了你生孩子呢。”婳儿将媚兰抱在怀里,像阿伦哄她一样哄媚兰,“你就该吃吃该睡睡,说不定一觉醒来,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来,喝杯咖啡,月牙湾自种的,味道不怎么好就是。”
“味道很好,谢尔曼闻了都会放下枪,请手下的士兵喝一杯。”
俩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很有苦中作乐的意思。
“苏伦,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喝完咖啡,媚兰缓缓说道:“如果我死了,请你一定要护着思嘉。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又是那么勇敢。总有一天,她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会犯很多错,惹起众怒。苏伦,那时候,我希望那时候,你能站在她身边,支持她。”
“不,媚兰,没有一个人比你更能包容她,除了妈妈。”婳儿梳理着她的头发,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媚兰,在同辈女性里,没有一个人能纯粹地欣赏她、保护她,而不嫉妒她。这正是你的美好之处。媚兰,我做不到。你一定要活着,站在她背后保护她、支持她,让她无所畏惧,活成你最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