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开始发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坠落,笔尖慢慢在纸上动起来。

“想要去瑞士,还是回法国?”不久之前,琴酒的确和她商议过未来的计划,也给她指过一些藏身的地点,之前有点怕她说漏嘴,但现在,琴酒希望她全部都写出来。

越详尽越好,当那些人知道她还有价值,也就不会这样对待她了。不管是组织还是政府,当人拥有一定的权利,就会变成另外一种生物。

他希望他的小废物不要在这种时候犯蠢,再过两天,他就可以把她带回自己身边。

屏幕里的少女慢吞吞地写着,手抖得厉害,旁边的男人耐心地等着,一点点哄她:“好孩子,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她又抖了一下,突兀地停了笔,血液从她的口中涌出,在男人惊慌失措叫医生的背景音下,少女茫然地摸了摸掉在裙子上的血,然后看向镜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她张开嘴,更多的血涌出来,握着镜头的人抖了抖,对焦变得模糊,少女笑意依旧,鲜血像是鲜艳的油彩,染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像是想说点什么,徒劳地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声音,才又慢吞吞地去拿旁边的纸。

还没够到,她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握着镜头的人下意识顺着她的手移过去,白纸上,她用圆珠笔写着三个字母:

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