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一拉开门就会扑上来说欢迎回家的么?按这小鬼的话说,她是和他有心灵感应,他回家的时候,她不用听见脚步声,就会有十分明显的预感。

听伏特加说,她这几天过得很不错,自己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她倒是每天都有时间逛商场,去波本那边待上一个下午,晚饭在餐厅享用,之后还要再去一次商场,过得惬意得不行。

‘太久看不见大哥会枯萎的’——是她蹲在法国那座庄园的菜地上装着花朵说的话。

‘闻不到大哥的味道会疯掉的’——梧桐树下,她扒在他身上不肯下来,非得留下他那件风衣,才松手让他出门。

‘大哥不在的日子,我连饭都吃不好。’——那张餐桌上,她满脸委屈地这么说,找不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或许人就是这样,在唾手可得的时候,总是会侦测危险,权衡利弊,想要抽身远离,但当喜爱的东西真的走远了,不再轻易就能得到的时候,那东西背后的危险就好像变得不再重要,散发着光芒的,会变成东西本身——这个胆敢撩拨他的小骗子。

在那几个月,琴酒听过了最甜蜜的情话,感受过世界上最热切的喜欢,遇见了足以叫他动心的小废物,本来这一切都没什么,他已经完全放下了,如果不是发现接到她那一通电话,意识到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的话。

顶尖杀手的感情很珍贵,唯一一次动心,他还没来得及彻底冷静,说着‘离开他就会死掉’的另外一方就抽身而去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恼怒——只要是人,就会有最基本的胜负心和占有欲。

“呜……”她含着他的手指摇摇脑袋,看起来倒是可怜极了,就好像他在欺负她一样。

哈。

琴酒扫了她一眼。

青森萤被他这一眼看得害怕极了,大哥不喜欢反驳和辩解,在他生气的时候,唯一有用的手段就是撒娇讨好,青森萤很了解琴酒,也已经养成了他一生气,就讨好的习惯,因此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舔了舔他的手指,一脸讨好地看向他。

他果然没再骂人,只是掐着她的下巴吻下来。

对于青森萤而言,琴酒的吻总是太过强势,叫她难以承受,不过是短短两分钟,她就已经揪着他的袖子哭了起来,男人从来不在这时候理会她的求饶,而是会用力扣住她的腰,不允许她挣脱,偏偏她不懂,找到机会就又会呜咽地哭着求饶,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喊他的名字,像是整个人都被他弄坏了一样。

“呜呜……”吻之后,她伏在他的肩头哭,脑袋里想起波本那天的话,终于想起来讨要一个理由:“大哥……你为什么要、要吻我?”

琴酒懒得理她,墨绿色的眼眸短暂地眯了一下,然后拍拍她的脸,问:“别人进来过?”

她的哭声顿时止住,下意识心虚地左看右看,看苏格兰有没有在这里留下痕迹被大哥发现,琴酒冷笑一声,把她从自己怀里推下去:“说。”

“呜……”她摇摇脑袋抱住他的腿,软声喊他,用脸颊蹭他:“没、没有。”

琴酒低头看她,不需要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少女就轻轻发起抖来,爬进他怀里,哭着说道:“呜……我、我只是养了一只狗狗。”

“狗?”琴酒挑起眉:“在哪?”

“它、呜呜,它变成幽灵了。”对上琴酒的目光,青森萤弱弱地接着说道:“是真的……”

琴酒没理她,任她哭着说胡话,拿起平板点开监控看,房子里的监控被这小鬼拆掉了,但电梯和对面楼还装着摄像头,监控记录得很清楚,在他离开的这五天,她生活得很规律,和伏特加报告的差不多,没有别人,也没有狗的踪迹。

琴酒皱了皱眉,环视了房子一圈,因为伏特加会每天安排人过来打扫,这里几乎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暂时压下心底的怀疑,轻轻捏她的后颈:“闭嘴。”

青森萤哭声一滞,缓了缓,见他没继续问,就知道大哥不会追着这个事情了,她松了口气,一口啾在他的侧脸:“大哥,我好想你呀。”

她说的是实话,这几天,她做梦都在想琴酒和波本,想着快点把进度条刷满,到时候就算死掉也可以去下一个副本。

她每天下午都在波本那边蹲波本,每隔两个小时就打电话问伏特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这两个boss没有固定的联络方式,上一次留给她的手机号码已经过期了,她根本没办法联络到他们。

琴酒没有理她,只是推开她做着自己的事,就像在法国那时候一样,青森萤乖乖陪在他身边,不同的是,那时候她只敢蹭蹭他的手臂,现在胆子大了,找到机会就凑过来亲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