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森萤听话地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朝外面开了一枪,有着[帐]的隔绝,开枪的声音,和飞出去的子弹,全部都没有被外面发现。

诸伏景光等了好一会,没有听见外面传来任何动静,才露出怀疑人生、难以接受的表情:“所以,刚刚把我运过来的,也是一种……法术?”

“是的。”青森萤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有两只狗狗,刚刚你想要自尽的时候,扑倒你的是白色狗狗,把你吃到肚子里,带着你跑的是黑色的狗狗,因为它们还有别的主人,我只是借用,所以没有给它们取名字。”

“……”诸伏景光慢慢点了点头,问道:“你平时蹲在空气面前蹭来蹭去,就是在和狗狗玩耍?”

“……是的。”青森萤看着他,一副迫不及待对主人表忠心的狗狗模样:“苏格兰,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我连法术都告诉你了,这件事情大哥都不知道,他天天骂我是废物,我都没有把这个能力告诉他。”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身上确实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压着,仔细感受之下,确实湿漉漉、毛茸茸的,他抬抬手,刚刚摸到狗狗的耳朵,就感觉自己被用力咬了一口。

“嘶……”诸伏景光赶紧把手收回来,短短几分钟之内,他有种人生观和世界观都被颠覆了的感觉,怪不得、怪不得各项能力都不出彩的糖酒可以获得这么高的地位,原来她隐藏着这样的能力。

那么,这样的人在世界上还有多少?超越科技的能力……她的能力或许还不够强,身上压着的狗重量一般,如果他想反抗,应该有一些机会,但是,其他人呢?

如果拥有这种超自然能力的人不只是她一个,那现有的一切秩序都将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就感觉后背发凉,十分恐惧地抬头看她:“这个……法术,除了你以外还有多少人拥有?这是组织实验出来的产物,还是你的家族继承教导,又或者……?”

“不、不是!”苏格兰怎么到现在还在问这些问题呀,他怎么一点都不在意他自己的生命!

少女有点生气,皱着眉,凶巴巴地说道:“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会,你不许再问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怎么逃出去,怎么联系你的线人,让你回到你效力的地方,做一个正大光明的人。”

是这样吗?她怎么能这么笃定?

诸伏景光揉揉额角,只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糖酒的话,虽然知道她是个撒谎技巧十分拙劣的孩子,演技也无法精湛到这种地步,但是……如果是她和外面的人一起配合演了这场

戏,为的就是钓出他身后的人呢?

看着少女澄澈的双眼,对上她关心焦急的目光,诸伏景光有些愧疚,移开眼慢慢说道:“你让你的……狗,把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

他会把关于‘法术’的情报传递给官方,做完这一件事情,他的人生,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少女轻轻把嘴唇抿起来:“你还是想死掉,对不对?你不相信我。”

那些老,那些卧底也是这样,明明可以活下去,但是每一个都死掉了,不管有没有被大哥捉住,那些卧底,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苏格兰。”她到现在还是喊着他的代号,少女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轻轻说道:“找到理想和信念,就坚定地往前走去,这是你教我的事情,在每一次我难过的时候,你都会告诉我,这个世界有多么美好,还有好多美味的食物和有趣的事情在等着我,那你呢?”

“你那样教我,让我高兴,我也想回报你,想让你拥有坚持下去的信念和目标,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很美好,我该怎么做?苏格兰,你再教教我好不好?”

她指了指浴缸里的血:“你看,为了救你,我受伤了,大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让我停下来给我包扎伤口,叫我学会忍耐,可是苏格兰,你不是这么说的。”

“你会心疼我,用碘酒给我擦伤口,用创可贴和绷带把伤口藏起来,你说……”她抽泣着,哽咽着说道:“你说这样、会、会好得快一点。”

她哭得这样伤心,这样可怜,说着这样惹人怜爱的话,几乎要把诸伏景光的心给哭碎了。

可是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她,她越是炽热坦诚,诸伏景光就越是愧疚,一边怀疑,一边愧疚,两种情绪撕扯不清,叫他感到难以呼吸。

“你好好活着好不好?”她的眼泪砸在地上,声音细细轻轻,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依赖,像是离不开树干的藤蔓那样,她说:“如果你死掉了,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心疼我了,不会有人给我包扎伤口,不会有人哄我睡觉,给我做早餐,不会有人弹吉他给我听,让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