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很多事情都想不通,为什么都对我有好感度?为什么莫名其妙都凑过来?”
“明明知道很奇怪,明明都是陌生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要努力去相信每一句话——”
“除了他们认识的我,我已经找不到了,我到底是谁?”
“我明明就已经很努力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在他的虎口,一滴、一滴,她化的妆明明和这头变了颜色的头发一样碍眼得要命,但此刻那种无害感掺杂着委屈,却能精准地堵住他原本要说的所有话。
黑泽阵松开了捏住她下颔的手,手掌穿过长发,贴在她的后颈,掌心细细地摩挲着细腻的皮肤,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一个拥抱。
没有拍背安慰,也没有放轻声音安慰,甚至他的另一只手,还随时准备着拿出后腰处的伯/莱/塔一枪崩了谁,但这就是黑泽阵能给出的所有。
一个防备任何人的人,唯独只对她敞开的怀抱。
竹取千遥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肩侧,安静地等待着眼睛里的眼泪流完,时不时委屈地抽噎一下。
……好像哭得太上头了。
还有,好像有点丢人。
她下意识把脸颊朝对方颈侧埋了进去,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委屈屈地小声问他,“那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侧颈上的触感,轻轻落在要害处的呼吸,黑泽阵皱了眉,却没有躲开,但一点也不耐烦和她解释这些无聊的问题,于是平静地将两个名字并列着说出口。
“黑泽阵,黑泽千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