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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呢?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在黑暗里,理所当然地为了自己那所谓正义,请求她为了自己走那九十九步。

对于她而言,踩在刀尖上,绝对会通往死亡的九十九步。

“警视厅警察厅什么的,”早就约束自己不能在和她一起居住的房子里抽烟,松田阵平只能暴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着已经晚了很久的话,“渣滓都去死吧。”

“那些混蛋公安、混蛋议员,才是该死的人吧?!”

“……十一月十九日,心脏停跳,实验体死亡。”

诸伏景光没像他一样恶声吼叫出来,这些文字一字一字组合起来,在脑海里已经深刻地印刻了近三年,那种痛苦已经麻木,麻木地刻在骨髓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他,自己亲手将爱的人推进了怎样的苦海。

降谷零已经查过这些事情,在那间秘密档案室,他经历了和对方一样的心情起伏,只是无论是波本,还是降谷零本身,都太习惯将情绪压制下来,努力去思考应该继续做什么。

诸伏景光看着幼驯染的表情,就明白自己在档案室里就该发现他的不对。

他坚定地在乎警察这份职业,不是因为这两个字,而是这背后的含义,代表着「守护」的含义。

所以,面对这个人体实验,他绝对不可能像当时表现的那样平静,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劣质的平静。

只是诸伏景光自己已经麻木了,心中的正义坍塌时的感受,已经被亲手送爱人去死的痛苦所掩盖,横亘在心脏的某处,看似无足轻重,实则时刻重压,不得解脱,每刻都在维持着这种劣质的平静。

降谷零看了看他们,接着继续说了下去,“我是作为波本在黑衣组织卧底时,在美国认识她的……”

他用简短的话语,讲了发生在克莉丝汀身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