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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勇毅侯府的行事做派左都御史还是了解的,从二儿媳苏氏的行事风格中就能看出来,对待地位不如自己的,必定是瞧不上别人,平时张狂又高调,出自勇毅侯府便瞧不上清流出身的大儿媳,如若不是为了加强联姻,他是真的不会给二子选择勇毅侯的女儿做儿媳。

等勇毅侯和左都御史一走,忠顺亲王便让人套马车,他入宫去找甄贵太妃去哭诉了。

“果真如此的恶毒?”甄氏听完忠顺的哭诉也坐不住了。

“母妃,左都御史说了,如若勇毅侯倒下了,我们手上可没有接替勇毅侯的人,到时候,京畿卫就落到了皇帝手中,我们以后即使再想生事儿,皇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拾咱们了。”忠顺道。

“我知道!”甄氏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忠顺手中有那些人她自然一清二楚。

“母妃,现在就只能父皇出面了,皇帝再怎么样,也得顾及父皇这边。”忠顺道。

“可是你父皇最近不见外人。”甄氏脸色更加难看。

“母妃也不见?”忠顺惊呼。

甄氏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怪不得皇帝这时候发难,原来是知道父皇最近不见外人,所以他才敢如此行事,等父皇开始见人时,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母妃,你可要想想办法呀!”忠顺急道。

甄氏自然是也明白,太上皇不见外客也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以前也发生过,只是当初是为了隐瞒病情,她却不知道为何这次病好,太上皇也不见外客,但是,这个消息总得让太上皇知道,只有太上皇出面,皇帝的计划才能攻破。

“既然你父皇不见外人,那我们就把消息递进去,他不见人,未必不想知道朝廷的情况。”甄氏眯了眯眼睛,她就不相信,一个掌控朝廷那么久的男人,就因为这次生病,就对朝廷的情况不闻不问了。

勇毅侯被参,并未影响到后宫娘娘们母家的热情,木材、石材的价格一路往上,屋子里摆件的价格也是一路往上飙升,原本几十万两能修建好的别院,往一百万上走还打不住,终于,有人坐不住了,需要在外借银子。

皇帝一早说过了,如果需要找国库借银子才能修建,那就别回去了,所以,这些娘娘们的娘家自然是不敢去找国库伸手,他们只能把目光转向亲族,其实,后宫娘娘回去省亲是全族的荣耀,在修建别院的时候,每个人都出力了,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娘娘一起回去省亲,还要抢先将别院修建起来,木材、石材、摆件的价格会因此涨那么多,原本计划好的银子就扛不住了。

之前亲族们已经拿出银子来了,再想让他们拿,他们也拿不出来了,难不成真的让他们去砸锅卖铁,就只能在其他好友那里借,可是,这种银子借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可收不回来,在京城生活,消费也高,他们这些人家还要维系人情往来,即使能借,也借不了多少,对于这些人家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一来二去,兜兜转转,就有人借到贾瑚这里来了。

借银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承恩侯,皇后的母族。

在醉香楼,贾瑚谢绝了一个女孩给她斟酒,对承恩侯道:“侯爷应当是听说过我家夫人的悍名,听曲儿可以,喝酒便算了。”

“没想到大名鼎鼎得贾大人居然害怕媳妇。”承恩侯打趣道。

贾瑚笑了,“没办法!谁让在下就认定了我家夫人了呢?”

承恩侯到底还记得自己有求于人,见贾瑚确实抗拒,只留下了唱曲儿的,斟酒则是包厢中的小厮代劳。

“贾大人年少有为,本侯在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贾大人的才名,和张家第三子并称京城两大狂生,当时本侯与贾大人距离最近的时候应当是在废太子办的秋猎宴上,贾大人鲜衣怒马,众星捧月,被众人围在中间,即使年纪小,却能压得住比你大的孩子,当时废太子夸您,有乃祖父之风。”承恩侯陷入了回忆。

贾瑚笑了,提醒道:“都是过去事儿了,侯爷,前几年太上皇和皇上去给祖宗上香,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孩子,虽然犯了错,到底是皇子,太子被封义忠亲王。”

听到贾瑚如此提醒,承恩侯也笑了,道:“贾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这可不像你。”

“人毕竟是会成长的,既然成长,自然便不会如小时候那便不顾一切。”贾瑚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小厮见状,立马过来将酒给满上。

贾瑚看着承恩侯问道:“侯爷今日叫本官前来,只是拉着本官忆往昔吗?”

“那倒不是,本侯今日邀请贾侯爷吃酒是有求于贾大人。”承恩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