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动怒了,贾母对人向来是宽宥仁和,即使当初贾家的仆人贪墨主人的银子,贾家也只是把下人扭送报官,跟着贾母陪嫁的赖嬷嬷一家,也只是让他们吐出了一半的银子,再让他们离开贾家,现在贾母得知薛蟠为了争抢一个女人,把另外一个人给打死了,心中十分的不喜,只想薛家快些走。
王夫人叹了口气,道:“儿媳知道了,儿媳也不知道蟠儿居然还犯下过如此严重的罪过。”
见王夫人表态,贾母才稍稍没那么生气,没将薛家的过错迁怒在王夫人身上。
“薛家已经不能参加公主伴读的选拔,这样有案底的人家是不能送往宫中的,明日我会让礼部的官员来与薛家说明情况。”贾瑚道。
“也好,薛家得知她家女儿不能入宫参加公主伴读选拔,就应当自行离去了。”贾母不满道。
贾瑚的动作很快,第二日,他便与礼部负责公主伴读选拔的官员提了这件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礼部的官员明白贾瑚的意思,当天就来到薛家,和薛家人说了这件事。
礼部的官员走后,薛姨妈瞪了薛蟠一眼,怒道:“都是你逞一时之能,为了一个女人,让我们薛家留下案底,你妹妹已经完全没有资格入宫参加公主伴读选拔了。”
薛蟠自知理亏,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妹妹不是不打算去宫中参选公主伴读了吗?只要妹妹和宝玉在一起,这事儿就成了,根本就没有影响好吗。”
薛姨妈无奈转头看向薛宝钗,脸上带着讨好,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宝钗,就得看你的了,你可得争气一些呀。”
薛宝钗沉默了,突然的这个消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贾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如若贾家知道了这个消息,给她的时间就不多了,原本可以徐徐诱导的,就必须改成下猛药,如若贾家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还是可以拖上一段时间?
“宝钗,怎么了?”薛母问道。
“贾家知道这个消息吗?”薛宝钗问道。
“礼部只通知了我们,应当不知道吧。”薛母乐观道。
“我看未必,瑚大哥哥之前就在礼部当差,礼部的人怎么可能不先知会瑚大哥哥。”薛蟠有不同的看法。
薛宝钗看着薛蟠,第一次觉得自家哥哥总算是灵光了一回,她想了想道:“妈妈,你要去告诉姨妈这件事儿,姨妈问你怎么办?你说就尝试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行得通,或者去找舅舅,看舅舅有没有什么办法,这样我们就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只要时间拖住,就还来得及,薛宝钗已经感受到了贾宝玉的动摇。
薛母按照薛宝钗所说,去找了王夫人,将薛蟠的情况告诉了王夫人,“蟠儿那时候年纪小,年轻气盛,不想就犯下了如此大错,还连累了她妹妹。”
“怎么会这样?一个女人罢了,蟠儿怎么还如此的糊涂!”王夫人装作不知情。
“事已至此,也是我们家咎由自取,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还是不想放弃,想看看能不能走走关系,再看看哥哥那里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已经给嫂嫂去信了,让嫂嫂给哥哥送封信。”说完,薛母叹了口气。
“你也别太担心,或许哥哥那里有办法。”提起王子腾,王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她想起了哥哥劝说她将元春送进宫的事情,让元春受了那么多的苦,不过,这事儿她也不方便和薛母说。
薛家还想挣扎一下,贾瑚也能理解,不过结局已经注定,即使是王子腾来了,他也无力回天,碰壁之后,薛家自然就没了借口。
薛家的事情有王夫人盯着,贾瑚的注意力又回到朝廷上,就在一天早朝,勇毅侯意外的被人给参了,参的理由是勇毅侯府纵容家仆,侵占百姓田产,修建养马场,致使整村的百姓都流离失所,成了流民,勇毅侯的侍卫还带着府兵去围剿百姓,致使百姓上告无门,东躲西藏,就怕被勇毅侯的府兵找到后绞杀。
勇毅侯自然是连忙叫冤,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如何让府兵去伏击百姓。
左都御史连忙站出来为勇毅侯说好话,“陛下,是否其中有误会?勇毅侯为官几十哉,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应当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如此事情,莫不是弄错了事情真相,其实是有人故意借勇毅侯的名声陷害他。”
皇帝听了左都御史的话,脸上露出一个认可的表情,道:“也不是不无道理,既然这样,易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务必查一个水落石出,勇毅侯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可别让什么小人给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