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启蒙罢了,”周振兴还想强行为自己辩解,只死鸭子嘴硬道,“不是就让学生们能把百三千和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即可了。”

贾瑚半个眼神都不分给周振兴,只对着贾敬说道,“敬大伯伯可能不知道,这位周先生平日里说是上课,不过就是带着学生们读上一遍,剩下的就得让我们自己读百二十遍了。”

“注解释义一概不讲,他还美其名曰说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贾敬一直当周振兴是个老实人,教书也教得还算可以,听到贾瑚这话,贾敬不可思议地看向周振兴,却看到周振兴眼光躲闪。

贾敬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识人不清了。”

“若是这样,这位周先生也不过就是偷懒,最多只能说他的教学方法有问题。”贾瑚说道,“可这位周先生,但凡族中有子弟提出这种教学方式不对,他便用各种方式,给人背上“懒惰”的罪名。”

“这话什么意思?”贾敬最在乎的莫过于族学里这群读书的贾家子弟,听说周振兴还坑害了贾家子弟,贾敬这下哪里还坐得住。

“敬大伯伯可知道五房的琅四哥?”贾瑚提了一个名字。

“琅哥儿,”贾琅算是贾家子弟里面挺有读书天分的人了,所以贾敬对贾琅倒是也有些印象,“我记得他原本也在族学里读书,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去了旁的私塾。”

原本,贾瑚提起贾琅这个名字的时候,周振兴还有些不明所以,贾家的子弟太多,名字又都差不多。那些家中父兄对自己前途有帮助的,周振兴自然是记得很牢,可其他人,周振兴才不愿意费这个心思去记呢。

可当周振兴听到贾敬说不知道为什么去了旁的私塾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贾琅他不知道,可若说起那个去了旁的私塾的,那周振兴就记起来了。

当时,周振兴利用言论把贾琅逼走的时候是多么志得意满,现如今就有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