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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薛谦知道,绝对会的!

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高中进士,若是因为银子失去了升官的机会,在自己的儿媳妇带来大笔嫁妆后,不要说梅翰林——梅家所有的人都会惦记宝琴的嫁妆的。

“梅家借了国库多少银子?”

“每次借的都不多——除了第一次借了上千两的银子没了房子,之后每次借银子都是几十两而已。但是梅翰林每月的俸禄也不过只有六十两而已,这点银子,在京城根本就没办法生活,给自己的妻子买个簪子都不够。所以一直一来,梅翰林一家都是靠着借国库的银子过日子的。这些年下来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快上万两了。毕竟——梅翰林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家里还养着一个他妻子家的侄女。而梅翰林也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日后可以科举入仕——这读书——可是一个大花销,光是笔墨纸砚就算是用最差的——也要花不少的银子。而且怎么说梅翰林也是朝廷官员,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书院里用最差的笔墨纸砚,然后丢脸吧!梅翰林的大儿子也到了出门交际的年纪,平日里跟朋友们相处总不能光吃喝别人的,总也要请个客什么的,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因此,梅家在户部的借银,薛大哥心中应该有点数了吧!”

薛谦听到温安的话,算了算,就明白若是真的要帮梅家还了国库的欠银,等到日后就算是将自己侄女所有的嫁妆都添进去,也是不够的。

不要忘了,梅家的长子还没有成亲,就听梅家那样子,日后长子成婚,怕是聘礼都要从国库借银子,才能置办的起来。

就是不知道,日后梅家会不会用大儿媳妇的嫁妆还一部分欠银。

不过——

“你对梅家——”

“薛大哥是不是好奇我怎么对梅家的事情这么清楚?不要忘了,当年侯家那事情就是我捅出来的,现在我管着整个户部,有人来户部借银子,我总要知道。尤其是在梅家在户部的欠银超过一万两之后,这件事情就必须我了解清楚了,梅家才有可能继续从户部借出银子来。我可是‘雁过拔毛’、死抠的户部尚书。那些家里有银子还想要从户部借银子的——在我面前可是一个都没有。”

听到温安的话,薛谦在想起来,这些年,自从温安当上户部尚书后,他的名声可就越来越诡异了。

“哎——那毕竟是我那个弟弟给宝琴定下的婚事,而且就对目前我们薛家来说,宝琴能够嫁到官家——已经算是最好的一门亲事了。若真是那种极好的人家,谁会娶了我们这种商户家的姑娘。”

“榜下抓婿不就可以了。这些年来,不少寒门子弟高中进士。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够供养出来一个读书人不容易。”

要知道读书真的是意见非常花费银子的事情,别的不少,光是笔墨纸砚就是不小的花费。

而且还有先生的束脩等。

因此,寒门子弟想要读书,真的是要全家供养,很多时候——甚至全家加在一起都不够供养一个读书人,还要靠族里资助。

这样的寒门子弟,在高中之后,想要留在京城任职——难。

且先不说有没有职缺留给他们,但在京城生活着的花费,就够让他们哭的。

因此,很多时候“榜下抓婿”,很多寒门子弟半推半就的也就认了。

毕竟,能够“榜下抓婿”的,都不是普通的人家,那些商户想要通过联姻改变自己家的门厅,而那些寒门子弟想要通过岳家改变自己家的生活条件,他们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这个——先看看吧!就像你说的,‘榜下抓婿’日后对方不也是要靠着我那侄女的嫁妆来过日子。还不都是一样的。”

“好的,这个最后还是要看薛大哥自己安排。只是有一点,那个梅家——我看着不像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家,薛大哥最好还是好好的调查一下。还有就是现在留在梅家生活的那个‘表小姐’,听说跟梅家的二公子关系极好。这表哥表妹的——有些不太好说。”

薛谦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我跟薛大哥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样的事情,我若是不事先告诉薛大哥总觉得——希望薛大哥不要怪我多事才好。”

“看兄弟说的,你是心里有我,才会告诉我这些,我若是还怪罪你——那我还是人吗?”

“薛大哥不怪兄弟多事就好。”

“怎么会!”

“那就好,不过梅家的事情——薛大哥还是去调查一下吧!虽说是薛大哥的弟弟在生前定下的婚事,但是兄弟觉得,这做父母的都是盼着自己的子女过的好、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