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产屋敷空月很想送林时鹿回家，但是他身边还有后辈等着他, 他只能作罢，和林时鹿挥别。

“产屋敷前辈……”降谷零心里有很多的疑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产屋敷空月淡淡道, “露露她也早在25年前就死了。”

即便记忆恢复，林时鹿当年的死亡现场的照片他却仍旧不敢拿出来看，也不敢在完整了的记忆里去寻找，他知道那一幕対他而言会是冲击性的伤害。

“死而复生这种事的确离奇，但并非不可能，我见过太多长生不老后变成连人都算不上的蠢货——但她一定不是。”产屋敷空月陈述道，“诸伏景光的复活是个什么原由，你如果实在想要弄清楚，我是不会阻拦你去调查的。”

产屋敷空月能明白降谷零的心情和想法。

降谷零已经吃完了两个冰淇淋，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看着产屋敷空月，他便突然觉得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29年来，他所接触的一直都是普通人的世界，他所知晓的，那么产屋敷空月一定比他都要清楚数倍。

情报共通这件事降谷零并不强求，有时候知道的多并不是好事，但如果対方愿意告诉他那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要做出决定，要让死者回到ta本应在的地方……”无比挣扎地说出这句话，降谷零知道自己的语气里其实没有多少底气，但是产屋敷空月的眼神却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产屋敷空月的眼神仿佛是在哀求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很抱歉。”产屋敷空月痛苦地闭上眼，“我知道是非対错，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但是她的分量太重了。

面対后辈，产屋敷空月并没有把自己语末的转折说出来。

降谷零沉默了下来，手搭上产屋敷空月的肩，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拍了拍。

他知道，和曾经最重要的人为敌比把他们千刀万剐了还难受，但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的安全和利益，他们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降谷零相信一直以来都坚定站在正义这一方的产屋敷空月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一直很好奇产屋敷前辈的任务。”降谷零放下手转移话题道，“那起连环失踪案似乎已经被归到您手下？”

“你很聪明，实力也不错，如果你能把这个连环失踪案调查个所以然，不管是靠头脑还是靠运气，我都不介意部门里多个人。”产屋敷空月不置可否，仿佛之前的痛苦根本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也并不在意降谷零先前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是他自己在这方面的防御和意志力太薄弱了，如果旁人抓住林时鹿当人质，产屋敷空月没有自信能做到像解决其他事一样完美，他真的害怕，害怕到想都不敢去想。

“不过你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卧底任务，其他的事可以顺手做做，但要记得主次。”

降谷零点点头，他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些有关诸伏景光复活的情报才尝试和产屋敷空月这位神秘的前辈搭话的，现在他的重点必须还是在黑衣组织上。

“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吧。”产屋敷空月眉眼平淡地说，他会和降谷零这个有卧底任务在身的人一路聊，自然是有他的把握在，除了那家彩虹小马冰淇淋店，刚刚走过的地段都是产屋敷家的产业，“安全地段结束了。”

“谢谢。”降谷零欣然同意。

降谷零和产屋敷空月告别后，走了一段路就和一个中年男人撞上，対方的咖啡洒了他一神，降谷零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男人不是谁，正是组织里的千变魔女贝尔摩德。

“真不好意思。”披着中年男人皮的贝尔摩德满怀歉意地说，“我给你重新买一套吧？”

“没事没事，只是普通的衣服。”降谷零好脾气地扯起嘴角笑了笑，“不过我的确需要换一身了。”

贝尔摩德这次来找降谷零自然是有事，那位大人在知道降谷零见到了‘地狱’组织的人后，便打算让降谷零负责警惕并及时告知这个组织的人的行动。

“真是件麻烦事。”重新换上波本时的风格穿着，降谷零依靠在椅背上流露出些许烦躁，“当初那两个家伙就已经把我整得够呛了，在他们看来，我也是该下地狱的家伙吧？”

“你相信地狱是真实存在的吗？”贝尔摩德微笑地托着下巴。

“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它是存在的。”站在恶人的角度考虑着，降谷零说出这样的回答，他耸耸肩，“否则我一定会下阿鼻地狱。”

“但现世总是事违人愿，波本。”贝尔摩德语气调侃，“所以好好做，至少你现在活着不是吗？地狱是死人才会去的地方，而那里対于破坏规则和生死常理的人总是不待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