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或多或少都有些惊惶的选手们,平淡地说:“我们的进攻核心可以渐渐往副攻方向倾斜,球多给托马斯和明暗。木兔还是挑适当的时候下球。如果被对面针对了——”

她看向木兔,但那句‘也不要惊慌’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要在排球场上,木兔无论何时都是神采奕奕的。但眼下这幅神态又和平时不太一样,更加坚定,更加平静。

“我明白。”他说。

英美里眨眨眼,又看向宫侑:“虽然我知道不用我提醒你也很清楚,但还是要多嘴一句。黄牌是警告,红牌就不太好了;红牌也还能接受,但红黄牌就很糟糕了。”

宫侑被她说得低下头去。

排球里黄牌是警告,红牌要罚出一分,红黄牌则视情节轻重在罚分之外更要让球员被罚出整局或者整场。

“说实话,如果是其他选手被罚下场”她放轻了声音,“情况都不会那么棘手,但你不一样。”

宫侑抬起低垂的头,圆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

“你是二传手,宫侑。我们有后备的副攻、边攻、甚至自由人,但我们没有一个优秀到能和你匹敌的后备二传手。”

二传这个位置实在太重要、太吃天赋。要补足相对平庸的天赋,又必须经过超乎常人想象的努力和经验累积。

黑狼不是没有板凳二传,只是剩下的二传都和宫侑差距太大。就算勉强上场,也只会因为配合产生无穷无尽的问题。

这些道理其实并不用她多说,无论是宫侑还是黑狼的其他队员,以他们的水平都不可能不明白。

但有的时候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被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被教练说出来,意味着一种肯定,一种依赖,一种不可或缺。

至少宫侑觉得就算学姐现在让他上场一挑六他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