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9:00,整个幽藤山庄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

“死者柯东湖,54岁,幽藤山庄的主人,被人用利器刺伤心脏而死,死亡时间……”法医从血液的凝固状态判断:“大概是在晚上7:00~8:00这段时间。”

“嗯,”警长林坤得出结论:“山庄的外部大门全都被锁得很好,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因此估计不是外人作案,而是内部持有钥匙的人杀害了他。这同时包括大门钥匙和这个房间的钥匙,季寒舟先生,这两把钥匙各有哪些人持有呢?”

“大门钥匙的话,这个家里每个人身上都有,不过不包括作为客人的安先生他们。但是在楼下楼梯那里挂着各个房间的备用钥匙,所以……只要持有大门钥匙,谁都可以把这个房间的门锁住。”寒舟看起来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悲伤和不安。

警员转头看着蓦然,立刻非常兴奋地说:“是安蓦然先生吧?您过去破案的记录,我们都有所耳闻,希望这次可以帮助我们啊……”

这样的地方出了那么严重的案件,这些警察恐怕也慌张了吧?蓦然思索了一番,回忆着之前寒舟说过的话,他离开祭祀会场的时间大概是在7:35分,回到山庄需要花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当时的人流令行走很困难,那么到家的时候应该已经超过8:00,他说那个时候门就已经被锁了起来,家里面没有人,如果他的话可信,那时候柯先生应该已经遇害,当然也可能依然还活着,而那时候柯夫人已经找到照相机在赶回小镇广场的路上。接着,柯雨歌小姐回来后,搜寻的情况和寒舟大体是一致的。不过,还无法确定寒舟回到家中的具体时间,他那时候也没有注意钟表,因此他到家,门被锁上的时候,柯先生是否的确被杀害了呢?或者,他那时候已经被杀害,而凶手就在房内。当然,这是以寒舟不是凶手为前提的。从时间上看,柯夫人、寒舟和雨歌三人都有作案的可能和机会。

接下来是询问山庄内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

大家基本上现在都聚集到了前馆的大厅内,哪里没有沙发,只有木凳,因为凳子的数量有限,有些人只能站着。

“那么,我想先问你一下,谷萌晨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幽藤山庄的?”

“大概在7:20分左右吧,”萌晨非常局促不安的回答着,她的手一直在双膝间拉扯着裤子,用非常惊恐的口气说:“我还去问了问先生……他是不是真的不去参加祭祀,他回答我不需要,就去了自己房间,然后我去院子里给花浇了会水就离开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那时候先生的气色还很不错,我以为不会有事情的,谁知道……”

“你说那时候问柯先生要不要去参加祭祀?他怎么说的?”

“他……他对我的询问有点不耐烦……而且,那时候刚吃过晚饭,我在饭厅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擦桌子,我对他说,这只需要让阿忠来做就可以了……但是他看到我,却突然暴躁地说这不关我的事,接着我问他是否想好不去参加祭祀……事实上我觉得很奇怪,每年的祭祀,先生都会前去的……虽然从两年前起有了些变化,可他不至于会不去参加祭祀的呀。我见先生如此坚持,也无话可说,我走的时候,阿忠也离开了,我锁好门就走了。”

阿忠是这里的仆人,是个浑身晒得很黑的年轻小伙子,被警察询问的时候,他看起来也很难过:“服侍先生也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啊。我是……大概7:00左右离开的吧,是在夫人他们离开以后,那时候是和游先生他们差不多同时走的,不过我们后来在人流中走散了。”

本来,还要再询问一下季阳(寒舟的父亲),但是因为他的神智不太正常,所以不是很清楚他案发的时候在做些什么,不过他现在的确回到了山庄内。

接着,是席唯生。她看起来一脸的不耐烦:“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和柯先生要合作一笔大生意的,我杀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席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这样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我是在7:10分的时候离开的吧,那时候我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过一次,看过钟,毕竟那也是这个小镇最后的祭祀了,我想不妨也去看看吧。柯先生说他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谈了,建议我去看祭祀吧。我倒是很意外,听这个山庄里的人说,他好像一直对神兽什么的也很有兴趣,只不过和那帮固执的家伙不同而已。反正我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