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风不动了,啸不动了,天地在血腥中沉静。
老疯子和苟无忧,两个人的血液似乎已经流尽,贴在身上的褴褛衣衫,早被血湿尽。两人不约而同的踉跄着向唯一屹立在塔前的狼舞走去。他们是要击倒这一直没有参战的老友?还是要再看一眼他们舍命相护的子弟?
狼舞双臂一展,搂住了两人摇摇欲坠的身躯。
疯老头狂烈吼道:“狼舞,你敢杀我徒儿,我作鬼也不饶你!”
他生平第一次如此霸道。
“老夫求你,周全我侄儿!”
苟无忧首次开口求人。
两个紧贴着狼舞滑倒在地,他们最后一次扬起的手掌,在狼舞冷削的面孔上留下了两道血痕,宛如狼人眼中涌出的两行血泪……
狼舞面无表情的看着泪如泉涌的谢半鬼,拖着两个人身体走到了谢半鬼身前,抓起他的一只手掌,将苗刀塞进了谢半鬼手里。
握着他的手掌,用苗刀划过了疯老头和苟无忧的喉咙,刀锋切开两人喉管的刹那间,大量的真气冲进了谢半鬼的躯体。丹田中的内力在瞬间暴涨几倍——这只能说明,在他下刀之前,两个人还没有死。
狼舞紧盯着谢半鬼瞪得血红的眸子:“我知道你恨我。但这是他们两个的选择。”
狼舞缓缓道:“没有人想死,我也一样。岁月对疯子和苟无忧来说是一种折磨,对我来说却是一种享受。我也很想活下去。但是,作为老友,我不能对他们心愿置之不理,所以,我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吸收了他们的力量之后,不管你有没有跟我放手一搏的资格,我都会与你一战。”
狼舞松开谢半鬼退到铁塔边缘的一瞬间,谢半鬼的穴道也被真气完全冲开。疯老头,苟无忧的大半真气用来修补谢半鬼的躯体,他本身的功力仅仅恢复了七成。
不过,就像狼舞说的那样,不管谢半鬼的功力达到了什么程度,他都必须放手一搏,此战只为了生存。
“杀!”谢半鬼毫不犹豫的用脚尖轻拨动了刀柄,横放的苗刀,擦地盘旋围绕谢半鬼双腿回旋而上。三道刀光自下盘劈出之际,谢半鬼已经持刀在手骤然挥出,持刀出招一气呵成,间不容发。
“好——!”狼舞一声长啸凭空消失了踪影。随后,一双狼爪舞出的两轮极光也似的弯月,弹跳着无数冷焰,随着平地拔起的啸声回旋不息,无孔不入的攻向谢半鬼全身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