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抹了一刀的鸡都这么叫。”管家于禄不急不慢的道:“侯爷,难道没听出来,那是公鸡在挣命么?”
于长海眉头一皱:“老禄,你今天话说,怎么阴阳怪气的?”
于禄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有么?我一向这么说话,只是侯爷以前没听过罢了。”
于长海本能的感到不对,管家说话他听了三四十年,什么叫以前没有听过?
于长海忽然瞥见管家酒壶里流出来的烈酒在离酒杯不到一尺高距离内,由清便浊,由浊变红,最后落到杯子时已经殷红如血。于长海侧动酒杯正要细看,却见杯子里映出了一只血红的眼睛。
“老禄!”于长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眼前的景物跟着一换。自己手托脑袋正睡在书房的椅子上,桌上也没有酒壶酒杯,管家于禄还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身边,四个护卫也都还在门口。
“我做梦了?”于长海伸手擦去脑门上的汗迹:“老禄,我睡了多久了?”
“刚眯了一会!三更天还没过呢!”
老禄不急不慢的声音让于长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禄,你怎么……?”
“怎么这么说话是吧?”于禄声音像是飘在于长海的耳朵边上:“刚才老爷不是问过一次了么?”
“来人——!”于长海伸手要去摸刀却觉得手腕一紧,低头看时却见从椅子下面伸出来的手掌,正掐在自己腕子上。一个被乱发覆盖着,分不清是正脸,还是后脑勺的头颅正一点点从椅子下面钻了出来,攀着他的手腕爬上他的脸孔……
“啊——”于长海一声惊叫之后,像是从噩梦里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切还是跟他刚进书房时一般无二。
于长海先握住了刀柄厉声道:“老禄,你跟我说句话?”
“说什么?”管家的声音仍旧慢条斯理……
于长海像是掉进了无限循环着的噩梦当中,每次醒来都在书房,每次又都被管家重新拖回噩梦当中,想醒却醒不了,想走也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