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道逼仄的甬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但并不美妙,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酷似一间地牢。
不错,无论是那腐霉的气息,丝丝的死气,呜呜的哀鸣,吹荡的尘土,都是合格的地牢风范。
阿宁遮住鼻子,却防不住那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闷闷地道:“这里就是神隐者的关押地?”
天都子摇头,独眼中透出不堪回首的颤栗,喃喃地道:“不,这里是药渣的处理地……”
突然,一阵叮当作响抑或是某种不甘嘶吼响起,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耳膜,将渗进心扉的黑暗化作永恒的伙伴:
“回来吧!”
“回来吧!!”
“回来吧!!!”
一道道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让阿宁的双手都有些轻颤起来,目光紧紧地盯在天都子的背上,不敢移往两旁。
终于,这处牢房过去了,但下一刻当一个更加宽阔的巨洞,准确的说是里面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阿宁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天呐,这是彼岸花?”
……
高天心仰首望向阴沉沉的天,天岭的寒风呼啸,冷冷地刮着,那狠劲仿佛要将人的脸皮都给剥下来。
在这片深谷中,阳光早已把世界抛给地狱,只剩下满地的阴寒,树木耷拉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得意地展示鲜血淋漓的伤口。
“血涡的剑痕,师祖果然来过这里!”
魔天抚摸着树上一道道痕迹,哪怕历经悠久的时光,也依旧从中感应到那股弑天绝地的强决杀气,正是七杀堡主才能传承到的镇派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