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心摇摇头:“那都是激情杀人,事后逃遁,悔不当初,当然承受不住,如果一个人在害人前就深谋远虑,偏偏还给她成功了,连警察都骗过了,你觉得她是会担惊受怕呢,还是自鸣得意?”
沈傲珺脸色不好看起来。
任谁兴冲冲地过来汇报,遇到这回质疑,都不会开心。
简直犹如一盆凉水浇下来嘛!
高天心见了暗叹一口气,起身从办公桌的最下层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我对凶手早早做出的特征描摹: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外在端重有礼,做事稳健细心,拥有一定的法律知识,身体不瘦弱,有爆发力,曾经可能受过一定的创伤或家庭剧变,一旦下定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高天心笃定地道:“概括来讲,这种人外在表现八面玲珑,实则内心冷酷自私,怎么可能你去纠缠她一阵子就会乖乖去自首?她的研究生即将毕业了吧,再拖几个月拿到学位证书远走高飞,你难道还能二十四小时盯住她?”
沈傲珺下意识地点点头,却又摇起头来:“可是不对啊,如果她没做那些事,难道就因为我缠了她几个星期就去自污?不对,我觉得她就是心虚,最后是扛不住了!”
两人再谈了几句,沈傲珺忿忿地离开,颇有些不欢而散,见李伟杰也有些讪讪的,高天心则望向窗外的白雪皑皑,百思不得其解:
“周玉珍如果因为这种原因去自守,她就绝对不会是幕后黑手,而周玉琪被个假扮的张展超吓出真相,事后更是不思如何博取同情,减轻罪行,反倒歇斯底里地痛诉,也不会是那个布局人!”
“那么到底是谁?难道我推理错了?从密室开始,到李大妈的死亡,周玉琪的嫁祸,周玉珍的指示,按照排除法,也已经没有人了啊……”
高天心摇了摇头,在桌上的笔记本内再写出了一个个名字,圈起来,彼此交叉出关联,仍旧摇了摇头:“不对,怎么看不对,肯定有缺失的环节!”
李伟杰蹑手蹑脚地往外走,谁料高天心突然声音一扬,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既然如此,干脆推翻了重新调查,不仅仅是我们之前怀疑的几名嫌疑人,死去的张展超与李大妈,凡是与此案有关的所有人,包括警察,你都一个个调查过去,如果有疑点马上汇报我!”
李伟杰哀声道:“老大,我们不是警察啊,已经通过破案找到侦探所的门路了,何必再死抓着不放呢!”
高天心面露歉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这根刺埋在心里你不难受?将它拔掉才能念头通达对不对,加油!”
“是你念头通达吧!”李伟杰知道高天心心意已决,唯有耷拉着肩膀,长叹一口气,“好好好,我去,唉,我就是那跑腿的苦命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