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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瑜、傅君嫱却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扑向傅采林,以她们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这一剑已经恐怖到难以形容,完全针对傅采林,凝实至不浪费半分威力到别人身上!

“不要过来!”傅采林摆了摆手,语气平缓,傅君瑜、傅君嫱听了舒了一口长气,刚刚以为傅采林安然无恙,就见到弈剑寸寸而碎,散落到地上。

两女猛然僵住,如果傅采林在此轮交锋下,连自己的佩剑都保护不了,那他本身岂不是更……?

思绪刚起,就见到傅采林挺拔如松的身躯晃了晃,颓然坐倒,脸上带着莫测之色,轻轻地道:“为师败了!”

“师尊!!!”两女霍地跪倒在地,齐齐悲呼,就听傅采林沉厚的声音如长风般绵绵送入耳鼓内,“这是一个警告,也是对我妄图狭恩情行劣举的惩罚,来得真是时候,真是时候啊!”

顿了顿,傅采林唇角逸出一丝涟漪般逐渐扩大的笑意,饱含感悟地道:“自出娘胎后,随着生命的成长变化,我们从迷蒙中逐渐苏醒过来,犹如从一个梦醒过来般,踏进此一我们视之为‘清醒’的另一个梦里,随着个人的偏好做出不同生存方式的选择,至乎忽略生命的神迹。可是在每一个人深心之中,我们均晓得盲目地去追求物欲,只是无可奈何的苦中作乐,是生命的沉溺,故常感不足,偏又别无他法,这便是我们此时此刻的处境。”

“你们不必去中土了,除非将九玄大法修成第九重,领悟‘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的道理!”傅采林以一句话作为结束语,“我累了,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役,高丽大宗师傅采林封闭奕剑阁,于一月后逝去,傅君瑜遵其遗志,专注于探索武道之极,生命之秘,傅君嫱则致力于新罗、百济、高丽之间的统一,被盖苏文率众伏击,险些身死后彻悟,随傅君瑜隐居,再不理俗世。

……

慈航静斋山门。

正值大雪过后,院内树木积雪压枝,银霜披挂,素雅宁静,一名女尼在不紧不慢地扫雪。

她看起来三十许岁间,素淡的玉容却予人看尽世俗,再没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沧桑感觉。

青丝尽去的光头强调出脸部清楚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似若再想起院落外世俗的事物,对她就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然而这副世外高人的作派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封飞鸽传信轰得粉碎。

当女尼读完信件,她的身形已是摇摇欲坠,许久后,才将目光投向院外的雪景,凄然地道:“看来,是往岭南见旧友的时候了……”

能说出岭南旧友这四个字,除了曾与天刀宋缺相恋,但没有结合的慈航静斋现任斋主梵清惠外,不做第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