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低的数值,也代表着拓跋玉儿顶多不再攻击高旭,普通情况下,还远远达不到影响甚至控制她行为选择的地步。
果然,拓跋玉儿静立半响,直接越过高旭,重新向着龙舟走去。
“姑娘,你如果认为只要敌得过杨广的贴身侍卫,就能杀死他,那就大错特错了!”高旭也不阻拦,只是平静地道,“姑娘的武艺虽然不俗,但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不计其数,假如杨广的守卫力量仅是如此,那他早就命丧黄泉,也毋须我们来操心了……”
“怕就别去!”拓跋玉儿扬了扬脖子,骄傲的神情倒是像极了林月如,不过相比林大小姐,她说起话来可就冲了很多,“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能得手,报了血海深仇,死又算得了什么?!”
“死?”高旭摇头失笑,突然沉下声音,冷冷地喝道,“你太天真了,杨广有天下无敌的宇文太师保护,你连其一根小拇指都不是对手!而刺杀失败,若是当场身死倒也罢了,顶多是根据尸体查出来历,连累亲人好友;假如死不了,而是被生擒活捉……那在大牢里所受到的种种凌辱与折磨,你恐怕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高旭阴寒彻骨的声音一入耳,拓跋玉儿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经过南下这些日子以来的见闻,她自然知晓以杨广的残暴荒淫,落入其手中,遭受到的待遇绝对是生不如死……
见拓跋玉儿停下了脚步,却还是默不作声,高旭知道她是煮熟的鸭子嘴死硬,指望她认错是不可能的,便接着道:“无谓的牺牲是毫无意义的,不但会让杨广看了笑话,亲者痛仇者快,还会令其防备更加严密,加深后来者的刺杀难度!而杨广多当一天的皇帝,天下就会有多出无数受苦的百姓,多出无数流离失所的人家,那样的话……我们就是罪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拓跋玉儿眼神闪了闪,露出了强烈的悲伤之色,可能因为是背对着高旭,所以她没有掩饰这瞬间的真情流露。
“那你说……该怎么办?”半响后,拓跋玉儿才磕磕绊绊地问道,这变向的服软已经是超级难得,高旭却尤嫌不够,冷声道,“转过身来,不知道背对着别人讲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
“你……你不要太过份!”拓跋玉儿气鼓鼓地回身,动作太快,险些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高旭撞个满怀,她骇得倒退一步,气势不由矮了一截,喃喃道,“你……离这么近干什么?”
高旭斜了一眼不远处的运河,嘴角弯了弯,拓跋玉儿大骇,连连摆手道:“我已经转过身了,你还要怎么样?别……别再下水了……”
“真是属黄瓜的,欠拍!”高旭渐渐摸清楚拓跋玉儿的脾性了,这丫头就是个欠收拾的,一定需要凶过她,才能起作用。不然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给点活水就泛滥,给个凤姐就打颤!
当然,也不能一味的凶狠,不然很容易起到反作用,真正地激起拓跋玉儿的厌恶,翻脸成仇……
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
有鉴于此,高旭背负双手,正色道:“为了刺杀暴君杨广,我已经做了诸多准备,自忖有了五成的把握,绝不容许其他闲杂人等破坏!”
被当成闲杂人等的拓跋玉儿很不服气,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她还真不敢触怒高旭,免得再去水里遭罪,只得微不可闻地嘟囔着:“切,凶什么凶……宇文太师真有那么厉害,你去了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