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巴黎街头,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不远处,一身青春装扮,肩挎双肩包的周冉,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着手机音乐一边用脚尖在地面上胡乱画着,一副悠闲的态度,时不时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街景。
太阳渐渐落下了,晚霞出现在天际,路灯逐渐亮起,周冉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发觉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约会的人还没有到,她再度翻看了一下手机短信,发觉没有收到任何信息,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脚尖继续在地上划圈子——这时候,周冉身边的电话亭里,电话响个不停,但周冉耳朵上戴着耳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听任电话铃响了又响。
终于,一位路边的过客忍不下去了,这位过客是非洲裔混血,黑色短发卷曲,一身短夹克,脚上穿运动鞋,双手抄在夹克口袋里,从远处街头走来,远远的他就听到电话亭响铃不断,等他快接近时,电话铃终端片刻,接着再度响起,但依旧无人接听,这位过客好心地拍了拍周冉的肩膀,指了指电话亭示意。
周冉茫然的摘下耳机,顿时听到电话铃声响个不停,顺着铃声望过去,原来是电话亭内的电话,周冉哦了一声,好心的回应非洲少年:“接电话不需要投币的,你只管去接吧,拿起听筒就行。”
非洲少年好奇的看了一眼周冉,周冉冲对方展开一个微笑,将刚才摘下的耳机重新塞入耳中,做手势催促对方速度去接电话。非洲少年晃了晃脑袋,疑惑地走过电话亭,但终究按捺不住好奇,转身进了电话亭接起电话。五秒钟过后,非洲少年从电话亭里探出脑袋,招呼周冉:“她让你接电话?”
周冉看到对方的动作,再度摘下耳机,听清非洲少年重复的话语,马上晃了晃脑袋,笑着回答:“不可能,我在巴黎没那么多熟人——认识我的人不会打到路边电话亭中。”
非洲少年对电话咕哝几句,再度探出头来:“她说了,就是找你的电话。”
周冉原地不动,回答:“别逗了,大马路上随便一个电话铃响,怎么会是找我的?你告诉她,我不认识她,不管她想说什么,我不感兴趣。”
非洲少年冲电话中嚷了一句,做出挂电话的姿势,但马上把听筒凑在耳边听了几句,三度探出头来,冲周冉说:“她说有个名字你肯定认识: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
周冉犹豫了一下,继续用脚在地上划圈子,迟疑的说:“谁都可以叫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这个名字。”
非洲少年对电话重复了周冉的话,马上又探出头来说:“她说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正是王成与周冉合租的住宅地址,周冉犹犹豫豫走进电话亭,不确定的接过电话,瞪着递电话给她的非洲少年很生气。只听电话里一个清脆而年轻的女声快速说:“我已经超过通话时间限制,你听着,继续向前走三个街口,注意倾听路边电话亭的电话……”
“我不!”,周冉断然拒绝:“要见面你就过来,不然我回家了,反正你知道我家地址——你刚才说过了!”
电话里传来医生长长的憋气声,两三秒后,电话里的声音说:“好吧,你现在往回走,进入最近的……地铁站,稍稍等我片刻,我就来!”
电话迅速挂断,周冉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想了想,她挂上电话,瞪着同在电话亭里的非洲少年,她本想斥责对方怎不尊重个人隐私,在她接电话的时候躲出电话亭外,但考虑到对方的热心,她忍了忍,换上一副笑脸说:“谢谢你,我要走了,再见!”
非洲少年似乎被一脸阳光的周冉所吸引,他跟着周冉献殷勤,一路倒退着走,目不转睛的问:“你要去最近的地铁站吗?我可不可以请你喝杯咖啡……或者吃份冰激棱?……那我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吗?”
周冉翻了个白眼,小意的问:“你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