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跳下床,低头整理一下衣裙,温顺地回答:“好的,我准备好了,我们怎么离开?”
“丢弃所有设备……离这儿不远有一座苏军遗忘的战备军火库,里面应该有交通工具……”
七小时后,乌克兰,敖德萨,乌佐正站在一处案发现场,给远在巴黎的康斯坦打电话:“五处抢劫案,三起爆炸案,人员伤亡没有多少,我们刚好堵住了其中一起疑犯,他们抵抗很微弱,我们马上要冲进去了。从疑犯的抵抗看,你说的那个人不在里面。他想干什么?闹剧吗?……你那里怎样?目标任务离开了吗?”
电话里,康斯坦的嗓音平静无波:“我正看着飞机起飞,目标就在飞机里,我亲自送他上了飞机……奇怪,如果他真的已苏醒,那么这次苏醒后,他性格改变很多——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按时完成任务。我收到消息说,他所属公司很震惊,正在四处寻找他女助手的下落。”
乌佐嘿嘿一笑,反驳说:“他们的震惊是因为左手的失踪,还是其他?我猜是前者——你确定,至今没收到左手的定位信息?……哦,那么这意味着左手的死亡还是复苏?……等等,我刚收到一个信息,上帝,你还记得与左手会面时,乌克兰出场的情报官吗?我刚刚收到消息,他心脏病突发,正在送往医院?”
话音刚落,乌佐身边响起了剧烈的枪声,乌佐走开几步,用一根指头堵住左耳,继续在电话里询问:“你觉得这是意外吗?”
手机里没有回声,乌佐耐心等了一会儿,眼角忽然瞥见自己汽车内的助手坐姿不正常,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冲手机里喂喂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忙音信号,只是一片寂静……乌佐随即松开了电话,轻轻自语:“他在这儿!你说过,他擅长屏蔽无线信号!”
手机坠落到地面上,碎裂的声音被枪声掩盖。
乌佐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车,他的车并排停在一片警车中,其余的警车车门都大敞着,警察倚靠在门边,手里紧张的握着枪,唯独他的车中坐着一名助手,这名助手是名联络官,当时左手与康斯坦会面时,他曾陪同那位心脏病发作的情报高官出现在现场。
这位助手如今松垮垮斜靠在后座上,颈部低垂,鼻翼中露出一滴血珠,正是这滴血珠让乌佐发觉了异常,他轻轻走到车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拉开车门,手按在助手颈动脉感觉了一下,果然,心跳已经摸不到了。
这时候,周围除了枪声没有别的声音,警车上,车载通话器也静悄悄的,乌佐偷眼向周围望了望,除了神情紧张的警察们,再无一个闲杂人……但眼睛看到的警察,就真是警察吗?
乌佐手按着枪套,轻轻捏住了枪柄,虽然他知道这动作很没用,但硬邦邦的枪柄握在手心,让他心中多少镇定了一点,他警惕地挨个观察身边的警察,分析其中隐藏的可疑点。
霍然间,乌佐猛一个转身,脊背重重撞到车门——身后除了这辆车,车内除了助手的尸体,在没有其他东西。
陡然中,车载通话器里响起了噪音,乌佐一愣神,他差点失手扣动扳机,顿时醒悟:“刚才有谁离开?谁?”
那个人的特长是屏蔽——乌佐听康斯坦说起:那个人身上电荷很足,像一台无线干扰器,可以让音响设备以及通讯设备噪音一片……不过,但凡干扰器都有个干扰范围,乌佐手机信号突然中断后,他马上认定:左手就在他身边,距离他不远,他如今正在对方的干扰范围内。
那么干扰突然停止,则意味着对方消失了!
等等,不对劲……噪音?!刚才警用通话器里并没有噪音,而是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