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头也不回,回答:“你应该早点提醒我,那样我才好屏蔽无线电信号。”
在他身后的是毒药。毒药轻声回答:“没有用的,警卫二十四小时盯着监控屏幕,任何图像跳动都会让人怀疑,我要真让你提前屏蔽,当图像开始模糊的时候,警卫会在几秒钟时间赶到现场……”
王成歪着头看了看画作,低声说:“幸好我出手了,虽然出手的有点晚,但警卫应该没有察觉到你触碰过那老头。”
说完,王成脚下移动,他走走停停的,时不时的观察一下艺术品,跟经纪人讨论一下价格,就这样平平常常的走出展会大门,顺着人流向场馆外围走——像他这样进进出出展会主场的艺术品商人很多,有很多人浏览完主场后,又急着去场外交易所,看一看那些进行场外交易的艺术品。
毕竟场外艺术品价格不高,捡漏的机会比较多。
来到场馆附近一处公交车站,王成假意浏览公交站牌,头也不回的问:“魔术师说你们三个在一起,你怎么单独来了?”
毒药也凑近了公交站牌,装出一副寻找车站的样子,轻声地回答:“这是顺手生意。你知道我的特长,今天这种事正适合我发挥。晕倒的老头也是一名参展商,他有三件艺术品参展,有位委托人希望我们阻止交易达成,但他又希望展品能拿到马斯特里赫特展会的参展证明,因为这意味着艺术品真实可信。
魔术师觉得这任务问题不大,于是让我来,帮助老头生一场重病——如果老头病重,那么艺术品的产权归属就出了问题,交易自然无法进行。”
王成继续保持着查阅站台的姿势说:“我看那老头病得很重,似乎快死了。”
毒药立刻回答:“他不能死,也不会死。我下手有分寸,如果那老头死了,艺术品的产权立刻出现变动,那么展品就要撤展,委托人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很小心。”
稍停,毒药轻声说:“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魔术师让我来帮你,做这种事情我最适合。魔术师认为,我们是一个团队,既然你有点下不了手,由我出面解决麻烦更适合,所以我来了……那只兔子在哪?”
王成沉默了许久,轻声说:“我觉得她孤苦伶仃,有点心软……”
毒药提醒:“这是生意。你们的任务不能受干扰。想当初她与香港的‘钱柜’联手拐走了委托人的钱财,因此引发的连带后果必须由她自己承受,与你无关,不是吗?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这是简单真理。失主——我们的委托人有权处置他们,他是他享有的‘物权’延伸,所以,把你的怜悯心收起来吧,快告诉我兔子在哪里……哦,你现在走出主会场,不就是打算找到她吗?”
王成点点头:“好吧,请跟我来。”
王成领着毒药走到一家酒店附近,他指了指附近一处楼顶平台,轻声说:“她在上面。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两次录下她进出这座大楼,楼顶有家露天咖啡馆,楼顶平台正对的酒店内,四楼会议厅是我们送展的翡翠项链,我不知道她孤身一人守在这里想做什么,我并不认为她会报警……”
毒药拍拍王成的肩膀,他是隔着衣服拍的,但手掌起落处,还是感觉到掌心麻麻的。这种感觉让他明白,王成全身都在戒备着,如果这时候他释放掌心蕴含的激素与腺体,那王成身上涌出的电荷会立刻把他烧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