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无所谓的将傅泊林跪地求饶的故事说了出来后,耸耸肩道:“是你们把他逼到这一步的。一个戴罪立功,就让他先有了罪,新任的江宁银行行长,丢掉就太可惜了。”
“蠢货!”郗昙几乎能在脑袋里模拟出相应的情景。
傅泊林不甘背黑锅,自觉走投无路,于是痛哭流涕的请求陈易原谅,试图劈开一条新路。
这一招,历史上的很多名人都用过,成功者不知凡几。
太监和日本人是最擅长用这一招的群体。三国时的十常侍,明朝的刘瑾等人,都有在局势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依靠着哀恸之哭行缓兵之计最终扳回了局势的案例。日本人每当主动权尽丧,亦会没皮没脸的用哭来留下一线生机。
但哭这个招数,毕竟是一个被动的招数,关键在于时间地理和环境,要解读人心,激起对方的同情……
郗昙却想不出陈易有哪根弦会同情傅泊林!
这家伙可是想要生生埋葬了黄金债券的直接执行人。
当然,他现在是想要埋葬自己的家伙。
郗昙心中暗恨,道:“傅泊林为了取信于你,所以将四家聚会,金库窃案什么的都说了出来?”
“金库窃案是他猜的。”
“但你却逼他向中纪委自首?”郗昙心中佩服,口中却评价:“真狠。”
陈易淡淡的笑,看不出想法来。
郗昙面对阳光,无法睁大眼睛,于是继续望着陈易身遭的圈圈光晕,尽其所能的发散着思维,道:“傅泊林希望得到原谅,说出了你想知道的东西。可你不但没有给他原谅,还威胁他,如果不将我和曹准钉死在证据墙上,就让他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是吧?其实,你给他的也是戴罪立功,我们给他的也是戴罪立功,偏偏他后面找了你……”
“这就是政治。我还在学习,比不得前辈们。”
郗昙哈哈大笑,越笑越苦:“世界上的事啊,无论你想得到什么,首先得想付出什么。政治是什么?有时候你拿东西出来交换,不一定能得到更好的东西,对方还可以选择伤害你,拿走东西,并威胁你,不拿出更好的东西,就让你遭更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