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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见您,是因为您之前命令我配置的药水已经完成了。”维萨里说。

“成本如何?”

“一升两个埃居,”不等国王继续询问,维萨里就继续说道:“可以净化五十蒲式耳的水。”

“不少了。”国王轻轻颌首,对于流民与凡尔赛的原住民,以及巴黎的移民们来说,除了食物之外最重要的还有水,凡尔赛没有像样的水源,路易正计划从卢瓦尔河引来水流,同时将沼泽开挖成池塘和水库,但现在凡尔赛的平民们只能从沼泽里取水,里面满是寄生虫和病菌,但又不得不为,所以在疫病爆发之前,净化水源就成了重要且紧急的事情之一,这件事情能够这样快地得到结果让路易感到满意,他让邦唐取了一百个金路易交给维萨里,算是对他的奖赏。

瓦罗·维萨里向国王鞠躬表示感谢,但没有立即离开。

“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路易问。

“之前在您身边的是莫特马尔公爵吗?”

“是的。”

“他完全想不起来我了。”巫师喃喃道:“对于您们这样的人来说,如我这样的小人物是否都是无需一顾的呢?”

国王想了想:“哦,确切点来说,”他说:“应该这么说,任何一个对我们毫无价值的人。”

瓦罗·维萨里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抬起头注视着这个年少的统治者,然后他就明白了,也许对国王来说,他是有价值的,但没能到能够让一个国王愿意虚言抚慰的地步,在国王心中的重要性也远低于莫特马尔公爵,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正想要告退,以逃开这个令他倍感羞耻的答案时,国王举起手,示意他留下。

“维萨里先生,”路易说:“我知道你想要指责我什么,但你难道不也是这样吗?”

“什么?”

“在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路易微笑着说,“那时候你甚至不能为你的妻儿找到一块足够果腹的面包,万幸,你看到了玛利,看到你曾经的学生,于是你就忍耐着耻辱,向她寻求帮助,你是知道我是谁的,但你并没有愿意为我效力的意思。”

“那是因为您并不满意我的缘故啊。”维萨里争辩道。

“那么我为什么又雇佣了你呢?”路易尖锐地指出:“难道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区别吗?别告诉我你展现给我的东西是在不见天日的监牢里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