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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可能!”在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中,安吉拉的面色如同死灰一般,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不明白,那位引起轰动的绝色美人究竟来自何处,那些陌生的演员是什么时候聘请的……而最重要的是,这种几乎改变了歌舞形式的演出、以及那种扑朔迷离的剧情,究竟是谁的杰作?

“想知道吗?”淡淡的男性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安吉拉愕然转过头去,却见何太平正好整有暇的站在自己身旁,并且抱着双臂,神态十分悠闲。愕然了几分钟,安吉拉突然一把抓住这位男子的手臂,颤声呼道:“你、你真的知道?告诉我,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抱歉,我不知道!”何太平若无其事的转着戒指,轻轻拍去衣角的几点泥土,“而且您真的有钱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刚刚输掉了五万个金币……天哪!如果是我输掉五万个金币的话,现在早就找个角落去痛哭一场了!”

安吉拉微微一怔,顿时想起自己最不愿意想起的一件事。他下意识的松开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向远方,肥胖的背影在这一刻突然显得如此凄凉。何太平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贪心是应该有限度的,如果不是想将金月收入……”

“弟弟!”充满欢喜的女声突然在不远处响起。何太平愕然的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反应,带着香风的女性已骤然扑来,将来不及闪避的他撞倒在地。两人紧紧的贴在一处,在平坦的广场地面上连续打了五六个滚,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弟弟,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将何太平压在身下的金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姿势的暧昧。双目闪烁着莹莹波光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激动,一刹那的犹豫过后,她干脆捧起那张愕然的面颊,在左右脸上都重重亲了一口。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当场吃了豆腐,就算何太平脸皮再厚也有些禁受不住。好在几秒钟后,得意忘形的金月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的嘤咛一声,满面绯红的爬起身来,顺便还未忘记在何太平的腰间重重掐了一把,半是泄愤半是藏羞。

被她这么一掐,何太平顿时痛得呲牙咧嘴,忍不住就要大声抗议。但这时周围的观众早已认出这位吉祥演艺团的团长,当下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将她裹在人群之中。有的攀着交情,有的预定今后的演出,而更多的人则是打听起克莉丝汀的身份。

何太平借着这个机会,默不作声的溜出了圈子,他脸上虽然神情自若,但心中也是心潮澎湃。这种激动,一方面是因为话剧的成功等于一颗定心丸,让他更加确信娱乐业在异世的前途;另一方面,却更是因为偷梁换柱的顺利,任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方才沉香劈山的那一瞬间,改变地下城命运的那柄法杖,已悄无声息的有了新主人……

熙熙攘攘的景象,终于在日落之后归于平静。在索要了无数签名后,聚集在吉祥演艺团营帐前的观众们渐渐散去,而忙碌了一天的众人也得以收拾休息。在简单的晚餐桌上,心情大好的金月不断向何太平敬酒,眉宇间都是藏不住的喜悦。结果到了最后,看不出酒量深浅的何太平安然无事,倒是自称为酒神信徒的金月,在连饮三杯后砰然倒下……

半夜时分,一声不知发自何处的轻响声,让迷迷糊糊的金月骤然惊醒。但在看到床头那块象征金奖的宝石杯时,她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有些疲惫的坐起身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轻轻摩挲着那座宝石杯,金月回想着一天之间从地狱到天堂的剧变,不由自主的轻轻叹息一声,喃喃道:“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难道说,父亲的灵魂还在保佑着我吗?”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她自己也很清楚,与其说这些是父亲的保佑,倒还不如说是那位年轻男性的功劳。只是一念之仁收留的弟弟,却为她得来了竞赛金奖的名声与三万金币,加上安吉拉输给自己的五万金币,虽然还不足以偿还父亲留下的十万金币的债务,却也能够大大的缓解燃眉之急。再加上有金奖的头衔在,又有这个引起轰动的歌舞节目,任谁都看得出,吉祥演艺团的复兴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没有察觉到玉颊上泛起的红晕,金月在联想起那张和善笑脸的同时,却也有些痴了。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弟弟了,看似软弱无用,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而他所出的那些主意更是闻所未闻,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界的想法。也许,是艺术女神怜悯自己的处境,所以派遣了这样一位使者……

轻轻叹了口气,金月缓缓站起身来,她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弟弟,然后邀请他留在团里,将演艺团的一半所有权送给他。金月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感谢,只是为了感谢;但她心里何尝没有隐约的想法,或许只有这么做,才能将这位男性留在身边,永远的留在……

“谁!”再度响起的轻响,让金月在走出几步后,骤然停下身来。紧接着,在她骇然的目光中,两名借助魔法隐形的盗贼,在帐篷的黑暗中缓缓现形。金月下意识的就想呼救,但两把闪烁着银光的匕首,却让她识趣的闭上了嘴。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来带走一些东西!”个子较为矮小的一名盗贼,看着匕首在金月的白皙玉颈上轻轻滑动,同时微笑道,“我想您也知道我们是受了谁的委托,所以那张赌约和三万奖金,恐怕要换个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