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其他国家制作的类似游艇状舢板,游艇俱乐部的老成员们都固执地将其称为“钓鱼船”。当然,也有好心肠的人温和地将其称为“摩托艇”。
舒畅所乘的这艘印度游艇,就是一种“钓鱼船”,论马力它不如美国货,论设备先进它不如荷兰、澳大利亚、比利时货;论品牌悠久,它不如第一阶层的顶级游艇。舒畅又不是钱太多烧得慌,所以他认为再改装,不值。
图拉姆的心神被舒畅打断,在他一分心间,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他,他被瞬间踢出游戏。而后,他索性放下了手柄,提心吊胆的看了看游艇的舷窗。
“我总觉得不提心吊胆,这舷窗。如果暴风吹裂了玻璃;如果有人忘了拉上窗帘;如果我们不小心驶入风暴;如果发生两船相撞……
当万一发生的时候,我们没有后悔的机会。若有可能,我想总想消除所有的‘万一’。”
舒畅闻声望了望窗外,他这个举动是下意识的,因为窗户被厚重的帷幔所遮盖,所以只能说:他望了望窗户所在的位置。
“那就在迪拜买一艘两手游艇,我听说迪拜的富豪们从不把一艘游艇用一个月以上,因为他们觉得那是掉价。一艘崭新的、设施齐全的、装修豪华的二手游艇,再经过你我的改装,怎么也比印度货强。”
“这倒是”,图拉姆摸着下巴,神往的说:“以前我就听说,迪拜之富超出想象。据说这里的石油埋藏很浅,向地里敲根铁管子下去,按上水龙头就是一口油井,这样的油井就能日产石油十万桶。日产十万桶,一天就可以造就一名百万富翁。”
“你老土了”,舒畅撇撇嘴:“这里的人才不会往地里砸水管,那属于劳动了。他们只会雇人向地里敲水管。因为在迪拜,最贫穷的阿拉伯牧人,也不会干体力劳动,他们觉得那是低贱的。
迪拜的阿拉伯人从来是把他们的土地开采权出售给外国人——美国的、德国的、英国的,世界各国的石油公司都拎着大包小包的钱,抢着承包他们的土地。迪拜人从不挖井,挖井的活儿是外国人干的。
我听说,即使没有一寸土地的迪拜穷人也不干活儿,因为政府给他们补贴,他们只需要每天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政府就付给他们钱。这笔钱虽然不够让他们每天去波罗的海吃鱼子酱,去法国吃龙虾,去巴西吃芒果……每天都这样钱是不够花的,但每月一次奢侈绰绰有余。”
“听说,这里的人开奔驰,以油箱里的汽油量衡量汽车的报废程度。新买的汽车,油箱里的油耗干了他们就扔,因为叫流动加油车来。给油箱加满油最快也要花十分钟。但在这十分钟时间,他们的油井又为他们产出了一辆奔驰车。所以他们从不开加过油的奔驰车。”图拉姆满怀憧憬的附和。
“照这样看来,买一辆二手游艇花费并不多,没准你还能在舱室内找到某位大明星用过的内衣、丝袜、避孕套一类的物品,放到网上拍卖,多少也能补偿购游艇的钱。”舒畅信口说。
这两个人的这番议论纯属对迪拜的道听途说,但他们两个人却丝毫没觉得自己意淫,两个年轻人满怀憧憬望着窗外,真心期待自己能在大马路上捡到一艘出厂才三两天,行驶不过百公里的“废弃”游艇。
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游艇传来阵阵摇动,那是新来的管家巴布开始登岸采购补给,锡克船长拉吉拉丘也叼着烟斗走上了码头,跟周围的码头工人、水手胡吹乱侃。
此刻,船上真正安静下来。图拉姆看到舒畅还有点心不在焉,耐不住性子,提醒:“船上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