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相比你们也清楚利昂在我的手中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昔日在波宁斯基统治下的发展了,现在利昂出产的优质无烟煤和铁矿石以及粗铁已经垄断了整个尼科西亚输往南地中洋以及茫之大陆殖民点的需求,但是在王国内地,由于前期高加索与荷马的恶劣关系,利昂的煤炭和铁并没有能够输入内地,加莱、哥德堡、黑森,这些地区还在用着来自西里西亚和波兹南的质劣价昂的煤铁,而利昂和高加索乃至科迪勒拉荒原上最需要的物资是什么?是粮食!而粮食在王国哪里出产量最大质最好?是布森平原,而布森平原的窗口是哪里?是敖德萨!现在高加索和荷马已经真正融为一体,一切阻碍这种来自双方需求的枷锁已经不复存在,那敖德萨的商人们,你没还在等待什么?”
柯默极富煽动性的言语一下子就将商人们的心点燃了,是啊,有着天然优势的敖德萨一直就是高加索最大的粮食供应者,但是在菲利普时代,处于政治上的需要使得敖德萨丧失了成为高加索粮食供应渠道窗口的绝佳良机,这才有加泰尼亚河道的开通,而现在不但高加索和利昂的大量需要可以立即让敖德萨成为最大供应商,而且领主大人已经隐约表示出来科迪勒拉荒原上的野蛮人也将是潜在的客户,这简直是商人们梦寐以求的好事。
想一想整个科迪勒拉荒原上几十万野蛮人,他们对粮食的需求至少比同等数量的凡人要高出一倍以上,这样大的需求,除了布森平原能够满足外,还有谁?而科迪勒拉荒原上那丰富多彩的各种出产要想输入王国内地,又能通过什么地方?当然还是只有敖德萨!当然价泰尼亚河中上游地区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那得在首先满足了敖德萨商人们的要求之后才能考虑其他人,因为敖德萨才是现在整个大荷马地区的贸易中枢,这一点领主大人方才已经明确说清楚了!
柯默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商人们胸中那些颗噗噗跳跃的心,甚至可以清楚听到商人们吞咽唾沫和舔食嘴唇的声音,自己抛出这样大一块诱饵,不怕这些家伙不上钩,高加索和利昂乃至科迪勒拉荒原对于粮食的需求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而布森平原正好是王国粮仓,这些商人们哪一个在不甚平原上没有几千公顷土地?这几乎就是送上门来的赚钱买卖,如何不让他们心花怒放?而高加索地区输出的物资要进入王国内陆,通过敖德萨是必然的,至少在尼赛河上游河道彻底清理出来之前会一直这样,仅仅是这两项就足够敖德萨商人们好好消化一下了,如果这些家伙还不知足,那可就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就像是仍在一片干燥的荒原上扔下了几颗火星子,商人们顿时七嘴八舌的闹腾了起来,柯默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轻而易举的就把这帮家伙的联合阵线给瓦解了,现在这帮家伙都在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在这场大餐中捞取到最大的好处,至于如何为敖德萨商人这个整体争取更大的话语权这个先前的主题早已被他们抛在脑后了。
柯默很有风度的将这帮家伙送出了市政厅,如此简单的就瓦解了这帮家伙的联合阵线,而且成功的把不睦的楔子打入了这些家伙中间,他们还想纠集起来就得花些心思了,这帮家伙还想纠合起来向自己谋求城市的掌控权,纯粹就是痴人说梦,能够为利益联合起来,也就能够为利益反目成仇,少许拨弄一下,这个联合阵线就分崩离析了。
敖德萨的城市执政官肯定是一个重要角色,必要要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当然,在一定程度上也需要照顾商人们的利益。在很多人都还没有意识到商人的作用时,柯默却已经深刻感受到了商人对于一个地区,尤其是非农业发达地区的重要性,荷马虽然有布森平原这个粮仓,但是要想和王国其他地区争锋,那还需要这些商人们的支持,尤其是他们存在资金上的支持,高加索的成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无论是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还是赢取普通民众的支持,没有充足资金都是枉然,罗曼诺夫家族的败落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十八章 另图
莲塔几乎是带着一种无比的恨意和屈辱而来,那个该死的小贵族竟然把菲利普打败了,整个荷马完全落在了柯默的掌控之下,这对于哥德堡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而结果就是自己不得不再度来到这里,作为一个可怜的斡旋者,不,不能称做斡旋者,而是一个求援者,卑躬屈膝的来到这里。
宫廷法师团的狼狈而归让整个哥德堡都轰动了,光明教会将会为他们的这次草率行动付出代价,这些平素自诩天下无敌的法师们竟然在一帮野蛮人和半兽人面前都束手无策,导致了整个荷马军队的崩溃,再联想到王国在北方的惨败,光明教会是否还能够肩负起他们所谓的人类守护使者的重任,真的需要打上一个大问号了,这个疑问已经不仅仅在尼科西亚王国境内许多人心中生根发芽,即便是在北方联盟诸国一样有很大的市场。
“弗里曼,还有多久到敖德萨?”运河的水面相当平静,船行其上,异常平稳,让人有一种静止般的错觉,碧绿和淡紫的双面披风让少女妖娆的面孔显得更加惑人,一双似乎不断变幻的眸子在略显混浊的河水映衬下显得流转不定。
“殿下,还需要八个小时。”老仆人站在船头恭声回答,“茜丽,替殿下熬一杯咖啡吧。”
莲塔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没有胃口,但是也没有制止老仆人的关心,这一趟荷马之行不会令人愉快,以一种下位者的身份前往荷马,莲塔不想看对方的那种倨傲表情,虽然自己也曾以这种表情对待对方。
“弗里曼,你说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呆在敖德萨而不愿去赛普卢斯呢?”看见自己的侍女已经去了船舱另一边熬煮咖啡去了,莲塔裹紧了一些身上的披风,天气的变幻就像王国的局势一样那样快,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的寒意。
“呃,也许他觉得他现在呆在赛普卢斯不太合适吧。”弗里曼仍然是那种略略躬身的姿态,并没有因为主人的询问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