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楼上的人儿,是否还是病体违和沉疴不起?
那是个她差一点就嫁了就许了给他却是杀了她父亲的仇人之子,那个爱不得恨不起忘不掉放不下的辰源,你还好么?
“夜寒露重,小心身子着凉了。”直至安一个温柔的语调,在她身侧耳边响起。
是安东野。
只有安东野才能毫无顾忌的挨近他她的身体,也只有安东野才会把那么威严高傲的语调、在对她亲昵时变成了千般柔情万种蜜意。
云端大小姐回头,望定身边那有些消瘦憔悴却威猛依稀犹存的铁衣青年,眼波凄迷的微微一笑。
安东野为佳人披上了件风衣,声音柔和的轻声问:“你哭了?你的泪,看得我好心慌……”
“没,”云端摇头,极力否定,轻声问:“什么时候来京的?”
“有两日了。”安东野的声音,有些苍凉。
“这次多亏‘凉城客栈’冷爷帮忙,如果不是大姑娘协助‘刑部’将‘六凶’隔壁、挽回了‘高二党’的颜面(参见《读心术》卷),相信高俅也不会这么地轻易放你出来。”云端说话的时候,迷离的眸子,一直没有离开那座黛青色的小楼。
“他怎么样了?”安东野也注意到了丽人的眼波。
“他?”云端慌乱的收回眼色。
“辰源。”安东野直盯着姐姐凄迷漂亮的眸子。
“哦。”云端很快又恢复了慵懒的倦态:“跟据梁六哥堂弟‘发昏章第十一’梁发(参见《霸王命》卷第五章)送出来的消息,楚羽打碎了烟卿小姐为辰源祈福的佛像……”
安东野布满短髭的下颔,向暮色里那一角飞檐翘了翘,道:“现在正山雨欲来风满楼……”
云端唇角勾起一抹倔强,幽幽地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们‘青衣楼’兄弟阋墙,又关我们‘大风堂’劳什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