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生吃这样的饭菜,我倒宁愿一死了之。”祖悲秋垂头丧气地叹息一声。
“他奶奶的。我忍了你十天,实在忍不住了!”郑东霆用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你可知道我们能够在天山派隐宅居住是多大的荣幸?放眼江湖,有这份荣耀的家伙不过十数个,现在还活着的不到十个。你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死胖子,居然还挑这挑那,若是被连大侠知道,还不把他活活气死!给我张嘴!”郑东霆健腕一抬,一把抓住祖悲秋的下颌,将他的嘴大大张开,接着抬手端起桌上的青菜豆腐就往他的嘴中灌去。
祖悲秋连忙伸出两只胖手,想要拍打眼前的饭菜,却看到郑东霆身子猛然站起,左腿一招披挂鞭,狠狠砸在桌上,同时将他的两只手压在下面。祖悲秋没有了抵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东霆将整盘整盘的馊饭剩菜恶狠狠地倒入他的口中,还拿出两把筷子用力在他喉咙中上下乱捅,直到这些饭菜都顺顺利利塞入了他的嘴中,他才罢休。
当郑东霆撤下左腿之后,祖悲秋连忙跪倒在地,用力生呕着,可惜这些饭菜已经大半进入了自己的肠胃,一时半会儿是呕不出来了。
“师兄,你……呕。”祖悲秋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到一旁的茶桌上为自己倒了一盅热茶,大口大口饮了下去,将嘴中粗茶淡饭的味道消了消,不由得微微一怔。
“怎么是不是肚中有一种暖意?”郑东霆冷笑道。
“正是,此刻我只感到浑身舒泰,仿佛浸在温水池中一样舒适,难道天山派的这些饭菜中,真的有灵丹妙药?”祖悲秋略有喜色地问道。
“什么灵丹妙药?!暴发户的儿子,这就是酒足饭饱的感觉。我们普通老百姓每天这样的感觉都要有两三次。也就是你们这些没有吃过苦,挨过饿的富家子弟从来没尝过这个滋味。”郑东霆走到他的身边,抢过他手中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进,“这些天你饭没吃三两口,还不知道身子已经饿坏了吧?”
“这些天腹痛隐隐,头昏眼花,原来是这个原因。唉,现在稍微舒服了一些。”祖悲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就是,什么饭菜太咸太淡,吃到嘴里,化粪拉出,有何区别。”郑东霆狠狠看了桌面上空空如也的碗盘,暗恨自己刚才出手过重,没给自己留下今日的口粮。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仿佛一阵清风突然从隐宅庭院中径直飘到了房中。却是连青颜手提一枚青黄相间的饭篮从外面回来了。
“连大侠!”郑东霆和祖悲秋看到他立刻一起恭声道。
“哎,郑兄,祖兄,你我相交数日,已经熟络,一口一个连大侠反倒叫得我生分了。”连青颜朗笑着将手中的饭篮摆到桌上,“这些日子我在江南道打探洛家血案的疑凶,虽然没有获得什么进展,但是在太湖鱼家却讨到一席上宴。”说着,他将饭篮的盖子轻轻打开,顿时一股甜美的清香缭绕在整个隐宅客厅之中。
“好香!”多日未见珍馐美味的郑东霆和祖悲秋同时由衷赞叹一声。
“茭白虾仁,清蒸元菜,鱼翅蟹粉,荷叶冬笋汤,藕粉火腿饺,再加上一壶刚好可以映衬蟹粉香味的花雕酒。”连青颜手脚利落地将这些美味酒菜摆在桌上,“这些日子,兄弟我只能给你们带些粗茶淡饭。郑兄久历江湖,倒无所谓,祖兄富贵出身,这些日子已经清减良多,青颜实感罪过。来,今日我们酒尽杯干,好好享受一番。”
祖悲秋兴奋地连连点头,接过连青颜递给他的花雕酒,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