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事情莫过于此,宋缺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心中有所动,到了他这般的境界,对于天地万物都会有着自己的感悟,或者说,是天地万物将自己的感悟诉于他心头。
这种玄妙的感觉,若非是宋缺这般境界,旁人是难以知道的。
宋缺身后,傲雪与宋师道两人立在其后,身如标枪,两人气质各不相同,但是都是很出色的男子。
“不知道宋阀主有何事,叫上我们两人到此,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傲雪心中疑惑,宋缺自黄昏时分泛舟出得洛阳城,在这江边依然过了多时,却是没有将目的道出来,也难怪他心中疑惑。
不独是傲雪,就是宋师道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宋缺有何教诲。
冷风送来,吹拂三人的衣袍猎猎,良久,宋缺悠远的声音方才传来,“老夫每次仰望着一轮明月都会生出无边的感动,自小,老夫便是这明月之下习武练刀,一刀一式,苦练不辍,细细体会其中的意境,待到初出茅庐,挑战天下群雄,那一次血战之后,老父都会仰望苍穹,寻找婵娟,自觉像是当年年少练刀之时,那时候,挑战江湖第一刀霸刀岳山之时,也是这么一轮明月之下。待到壮年,虽是成就天刀威名,虽不为宗师之名,但是老夫自负就是三大宗师也不过是老夫这般境界而以,没想到如今又在这一轮明月之下!”
傲雪与宋师道两人心中讶然,不知道宋缺为何说上了这些陈年旧事,但是都知道这番话并非是无的放矢,怕是有目的的,两人对宋缺的话皆是有所感,也是有所不同。
同时用刀,傲雪自是明白宋缺话中练刀不辍的话,没有人的天赋足以让自己不经汗水就能够成功,宋缺如此,他也是如此,只怕是少人又知道他们我自己一身武功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吧。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
宋师道又是一番感慨,听着宋缺的话,当听到挑战霸刀岳山之时,宋师道默然想到:“爹爹当年初出茅庐,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被,犹有这般壮志雄心,比起爹爹当年,我宋师道却是差了不知道多少了!”
宋师道心中不由暗下决心不提。
也不理会两青年男子心中所想,宋缺声音越发的飘渺,“回首当年犹如昨日,当年与杨坚对峙的也仿佛是在昨日,时光匆匆,物是人非,大概不变的也只有这一轮明月婵娟了!”
宋缺明亮的眼神有如霜雪明月一般,让傲雪与宋师道心中怦然一动,只感觉到眼前的宋缺无论是气势与气质都显得那么的遥远,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凭虚御空而去,这种感觉让两个青年心中一动,浮起了某个可能。
“爹爹的修为已经到了破碎虚空的地步了吗?”宋师道神色有些紧张,破碎虚空,一直以来都是传说之中的存在,从未有人达到过这样的地步。一想到他从小敬爱,视之如泰山的父亲到了这样的地步,心中一事件百感交集。
宋缺叹息一声,说到:“为父虽然达到大宗师的境界,离破碎虚空也不过是一小步的之遥,但是这一小步却是千难万难,若是没有机缘,只怕今生今世都难以达到!”
虽然是小小的一步,但是这一步不啻于鸿沟天堑,难以逾越,这也是宋缺与宁道奇再次一战的缘故,两人皆是大宗师之流,两人也是希望借助对方来突破瓶颈。
宋缺负手而立,冷风拂来,吹动着他的衣袍,只看到他脸上露出见了一丝的苦笑,“山风明月,江河泽国,莫非天道,老夫苦修多年,方才达到这等地步,越是接近天道,越是难以自持,对于天道更加地渴望,尘世间种种,天下归属、正统之争,也为之而淡去,你们二人俱是一时俊杰,我也很放心,到了这一次与宁道兄一战之后,老父便是闭关静修!”
“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