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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燕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才发现自己还有一半泡在水里,动了一动手脚,虽然全身巨痛,好在没有增加什么伤势。心中一紧,口中轻呼:“方师兄呢?”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斥体内,使她坐了起来,这才惊觉自己所在的处境。

她的面前是一个小水潭,水流甚是湍急,放眼看去,四面都是高山峭壁。中间蜿蜒曲折却是一道狭谷,中间那个水潭却是奇怪,倡促之间,公孙燕竟然没有看出那里是源头,又是流向哪里,但看水势的湍急,显然却是一支活水。

方天就伏在她的不远处,一动不动。公孙燕惊叫一声,挣扎着向方天走去。却发现方天仍然如同昨日一般,昏迷不醒,只是面色更见苍白,艰难地将他抱离水面,却见到方天背后的剑伤被潭水泡得发白,并且向上翻转,看上去触目惊心!

原来,昨日公孙燕被迫跳崖,却幸运地落入了水中,才使两人幸免于难。那道潭水本是从一边的峭壁底下的地下河发源,在谷中转了一个急弯,又流向了另一处洞口,辗转在山中穿过,在下游之中涌出成为了山间急流,注入大江之中。

正是这个急弯,使公孙燕两人被冲到了河岸之上,被嶙峋的岩石挡住,而避免了被沉入水中而溺毙。现在两人正处于那个急弯的旁边,公孙燕艰难地将方天抱到旁边峭壁之下。

这时天已大明,但见谷中静悄悄地,别说人迹,连兽踪也无半点,唯闻鸟语间关,遥相呼和。抬头望去,但见烟云弥漫,竟然看不到崖顶。顺水面看去,上游是一个深潭,水面倒显平静,下游蜿蜒而下,在这里转一个急弯,没入那边的一片丛林之中。

急切之间,公孙燕也找不到哪里可以休息。而且她也四肢酸痛,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想是昨日用力过度,急切之间,却也难以恢复功力。

但见方天颤抖了一下,却不见醒来,但面上却是发出异样的红色,触手之下,甚为烫手。公孙燕大感头疼,想是方天身受重伤,又在水中泡了一夜,却是发起病来。这一来,却让公孙燕大为挠头,眼下无医无药,这可如何是好?

看到方天身上仍着湿衣,一时半刻哪里又干得了。公孙燕强忍疼痛,去到那边的树林之中拾了一些枯柴,就在水边生起一堆火来。除下方天的湿衣,以便晾晒干净。

当公孙燕解开方天的衣服,露出那男儿雄壮的身躯,不觉面色深红,手中微颤。好在谷有无人,方天又昏迷不醒,公孙燕才心下稍定。

在火光之中,公孙燕自己身上也穿着湿衣,这时才感到异常难受,犹豫良久,毅然脱下自己身上的湿衣,和方天的衣服一起,在水边洗净,拿到火旁炙烤。

虽然谷中无人,但公孙燕仅着内衣,全身暴露在方天面前,虽然方天并没有知觉,她仍然心中有如小鹿乱撞,浑不知手脚该放到何处。但事到如今,方天已是伤上加病,全靠自己照料,如果自己也病倒了,那可如何是好?纵然自己羞愧难当,却也只能脱下湿衣,想来如不是自己的内力无法提纵,只要一运内力,将湿衣蒸干,还不是什么难事。但如今……

唉,公孙燕长叹一口气,强掩羞意,但目光却始终盯在方天的面上,生怕他忽然醒来,见到自己如此模样,那自己可真是难以做人了。

公孙燕在忐忑不安之中,终于将湿衣烤干,慌忙穿好衣服,也给方天穿上衣服。方天始终没有清醒过来,公孙燕眼看躲过了一场难堪,心中却殊无喜意,反而心中隐现一种失落的情绪。

“难道自己喜欢让他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公孙燕不敢再想下去。急忙转移注意力,却发觉自己早已饿得透了,刚才一阵忙乱,竟然没有感觉到饥饿,如今心下稍定,便感觉已是饿得慌了。

公孙燕此时已经略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便起身去找一些吃的东西。

快快慢慢之间,公孙燕已是绕着谷中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出谷的道路。也没有找到什么野兔之类的野兽,想来,这里是个绝地,就连野兽在这里也不能生存。好在,她还找到一些野果,自己尝了一个,虽然口感不好,却也可以下肚。她吃了好多,胃中有了东西,也就不再心慌。又采摘了一些,拿回来,挤出汁液,喂给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