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气!”声如蚊吶,但入耳如雷,自对面树丛中传到,把众人惊得骇然变色。
三条人影冉冉飘至,瞬即到了场中,那是一男两女,男的身材俊伟,玉面朱唇,一身白色儒衫,恍若临风玉树。女的是玉色宫装,玉是云裳金剑;另外那位美得教人不敢仰视的姑娘,就是李茹姑娘。
文俊被人道破他的旷世绝学。心中一震,转首一看到茹姑娘,恍然大悟,忙收剑入鞘。整衣上前一揖到地说道:“前辈定是别称伏魔大师,威震武林的雷老前辈了。晚辈梅文俊,家先师儒林狂生仙逝之前,曾嘱晚辈有暇即至海南一行,叩请普陀大师金安。今日幸遇前辈……”
云裳金剑甜笑道:“慢着,目下不是论辈分的时候,真论辈分,也用不着前辈长前辈短,你好意思?过来啊!想想看该叫我什么?”
文俊玉面发赤,走近她身畔,忸怩地轻声说:“俊儿不能太不敬,叫……叫……”
“算啦!叫我师嫂你太年轻,而且还有茹丫头梗着;叫云姨,好吗?”
“云姨,您好。俊儿在茹妹那儿等您三天,但义姐……”
“别说了,一切茹丫头都说啦。要不是你刚才运浩然正气御剑,也许我们永不知道你是皇甫老前辈的高足,亵渎了他老人家。”
他们这一叙说,对面十个人浑身发抖,大汗如雨,两眼发直。
凤瑛玉琴三女别的话没留意,神色百变地凝注着茹姑娘。
茹姑娘一双凤目,也向她三人注视,眉梢眼角,饱含善意,嘴角绽起一双醉人的酒窝。
三祖姨翠薇仙姑眼中射出神秘的火花,粉颊上泛起红潮,凝视着雷音,难以言宣的神色令人迷惑。
雷音也向她含笑相注,默默点头招呼。
白影来势如电,神山二老和碧姐到了。大老道呵呵一笑,屹立场中对雷音发话道:“一僧三剑白龙峰一会,至今将近百年,想不到今日仍然不期而遇。姓凌的修为毕竟仍差一着,脸上已现老态,而老弟你脱掉假袈裟,风华更胜往昔。那三天拼斗中,你曾脱帽吸取露水,我已看出你顶上没烙戒疤,雷音是你的大名,袈裟乃彰人耳目而已,姓凌的猜错了吗?”
“凌兄休怪,你那身假道装还不是故作神秘之举?哈哈!咱们都不是神仙中人,不过家先师确是一代圣僧,人称南海一僧普陀大师。九十五年前白龙峰之事,凌兄,你道我不知你们的心念吗?武林一脉,惺惺相惜,为六大门派保留元气,用心良苦。事隔百年,我这里向诸位仍一申谢枕。”
“别废话!哈哈!百年前暗存全派之德,想不到我这孙女儿将所有情意,在剑下葬送无遗,不堪重提了。三妹,天一慧剑再入中原,好手难寻,咱们再和雷音再拼三天,看咱们是否老了,来啊!”
翠薇仙姑浑身一震,无可奈何地向后退,手按剑把,欲语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