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苋看着叶思忘的样子,一时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按照他平日里的个性,比较客观的看法就是叶思忘根本就不是一个会为了天下人死活而忧心的人,照他平日的个性,他应该是那种信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人,因此,叶思忘此刻所想的东西,并不是玉小苋能猜到的,她只能就事论事:“北边的局势比这朝堂复杂多了,这朝堂里,现在就你和长乐公主独大,再加上你手握重权,敢违逆你的人并不多,北边牵扯到太多的人和事,而且,那里还是长乐公主的地盘,是关家的根本所在,长乐公主代表了朝廷对关家的信任,也代表了关家的辛酸,满门英烈,如今只剩她一个年轻寡妇,就连关倢那根独苗也没了,如果她再有个长短,只怕那些忠心于关家的将领就要翻天了。”
“这也就是先皇和瑞泽忌讳长乐的原因!”叶思忘回过神,剑眉微蹙,道:“先皇在位时,就算是百般忌讳长乐公主对军中的影响,也不敢迫害她,只敢防备,一是要借助她的影响力对付柳智清等人,二是怕军中生变,毁了天朝的江山。而现在瑞泽在位也不敢动她,特别是在关倢死后,瑞泽待她更是小心翼翼,也是基于以上原因,否则,以瑞泽的年轻气盛,虽已没有了过去的心高气傲,但以长乐公主对付太后的手段,对朝政的干预,瑞泽早就动手对付她了,哪会让她如此安稳?”
玉小苋听了叶思忘的话,忽然击掌一下,恍然道:“你说瑞泽这次会向长乐公主摊牌吗?”
玉小苋敏捷的思维,让叶思忘忍不住又是一笑,揉揉玉小苋捶在肩上的秀发,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去问瑞泽,如果他真想做一个有作为的君主,那他一定会采取手段逼长乐公主,否则,他就毫无作为,比先皇更加没有自主的权利,彻底沦为一个傀儡。”
“既然你心中都清楚,那你为什么皱眉头?”玉小苋奇怪的问道,叶思忘这才明白,她说这么多,都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准备的铺垫。这个聪明过了头的小女人啊!
叶思忘笑着瞟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把从崔三处得来的消息告诉给玉小苋知道,低声道:“他现在的景况很危险,一个不好,就会死于非命,既然他如此待我,我就一定要尽全力保住他的命,否则,就愧对了他待我之心。”
叶思忘如此说,玉小苋也沉默下来,眼珠乱转,一会儿之后,抬头看了叶思忘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她,眼中还带着笑意,心中明白叶思忘也想到对策了,忍不住一笑,道:“我们一起说,看看想到的是不是一样?”
叶思忘点点头,与玉小苋对望一眼,两人缓缓一起开口:“引蛇出洞!”
“敌在暗,我在明,那唯有引蛇出洞这招最好不过,不过,要使这个计谋达到天衣无缝的境地,还需要一些细节上的考虑,待我想想再说吧,现在先把朝堂搞定再说。我不允许在我全心对付敌人的时候,有人还有机会在背后阴我。”叶思忘信心满满的说道。
玉小苋点点头,瞟了叶思忘一眼,突然转换话题,似是无意的道:“对了哦,我今天去看娘,让她回府来住,她也不肯,凤语姐姐再过不久就要生孩子了,请娘来帮忙照顾一下比较好吧?不如,你去劝劝她,你去的话,娘说不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来呢。”
叶思忘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心中却古怪非常,看似平常,实则犀利的眼神看了玉小苋一眼,状似感到有些奇怪的样子,道:“叫来做什么?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凤语说了要好好享受一下做母亲的感觉,就如当初清河一般,希望一切都自己来,再说了,有清河这个过来人帮忙呢,就不用麻烦娘了。”
玉小苋紧盯着叶思忘的表情,轻轻嘘了一口气,点点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算了,等你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不要怪我没给你出主意哦!”
叶思忘笑了笑,把玉小苋揽到怀中,轻吻她额头,喃喃低语:“你这小女人,一向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
这话怎么越听越觉得话中有话呢?玉小苋疑惑的抬起头,想看看叶思忘的眼睛,但却被叶思忘吻了去,堵住了她欲问话的嘴,顺便也遮住了她探询的眼光。
叶思忘这里小心的提防着玉小苋的探询,而皇宫里的瑞泽,也在烦恼着如何向长乐公主表达他的想法,而又让长乐公主不至于感到危机,乃至做出危急瑞泽地位的事情来,想召叶思忘来商讨,却也知道以叶思忘的身份,即使他能为他想到好的办法,也不能参与这件事情。
就在瑞泽忧急彷徨的时候,叶思忘差人进宫来,呈上他告假的奏折,说是妻子不日即将分娩,叶思忘担忧不放心,需在家陪护。国事,他已经安排好,但唯恐耽误为了瑞泽授课的责任,把要教授他的内容写在奏折里,希望瑞泽能仔细的看完。瑞泽暂时按下心中的烦忧,翻开叶思忘的奏折一看,竟是关于三十六计的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