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一番浴血奋战,艰险重重,到头来还是救不了来伙添的命。即便是现在回去,也无颜面对会中弟兄,无颜面对姑母,无颜面对那些日渐向着雄樱会的武林英豪。
如果自己连来伙添也救不了,还称什么抗金英雄?
如果父亲还活着,将来见到他,又如何向他交代?
现在,他不仅要顾及来伙添的毒伤,还得顾及魏秋婷母子的安危,更要顾及魏秋婷的心理感受,压力奇重,难!
春暖乍寒,街上冷冷清清的。
雾蒙蒙一片。
魏秋婷望着他的背影,似乎看出了他的苦恼,他的迷茫,他的悲哀。她银牙一咬,道:“小石头,你再去找何姑娘吧?作为女人,我了解女人的心思,她不可能与你绝交。”
她一路携子相随,本来是监视石剑与何芳霞的,防止他们会有什么情缘发生的。可眼下,来伙添的毒伤,又越来越严重,迫在眉睫。
她现今是雄樱会的一员,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来伙添掉命?
群雄目光“唰”地望向魏秋婷,皆是心头感叹她的气度,她的胸怀,她的过人之处。
罗中宝笑了,翘指称赞,对魏秋婷道:“嫂子,你好大度。”
石剑蓦然回身,眼眶红红的,却摇了摇头,道:“不!还是另想法子吧。唉……”
他瞬间也好感动,可他明白自己是有妇之夫,不能那样做,不能伤害魏秋婷,也不能去伤害何芳霞。
“少主,你昔日不是跟沐王爷有交情吗?他不仅捐助你银子抗金,还曾出动过兵马帮你押银饷去辽东。”赖得出联想起往事,提醒石剑可与沐氏套交情。
“那是往昔。当时我是龙庭大将军,从二品衔的高官,沐王爷尊重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官位。况且沐家几代是朝廷驸马,他也是抗金有责。时过境迁,他仍是王爷,我已是通缉犯,世人皆可诛之。”石剑感慨万千,背手踱步,颇为伤感。
“何姑娘为何变得这么绝情?她在京城可是舍己救咱们呀?还惹得何浩林丢官罢职。唉……女人真是迷。”罗中宝又想起石剑与何芳霞的交情,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