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随心所欲,既到处都有,也到处都没有,他的剑不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出鞘,却又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出鞘,他的剑已什么都不是,却又什么都是。

这就是剑法的极致。

这就是剑道的颠峰。

没有人能挡住西门吹雪的一剑,绝没有。

峨嵋派的掌门,独孤一鹤也不例外。

但西门吹雪的这一剑还是被挡住了。

被峨嵋四秀之一的孙秀青挡住了。

用她自己的身体挡住了。

西门吹雪愣住了。

他的剑上有一滴血珠滑落。

独孤一鹤叹息了一声:“哎。”

其余几人顿时将西门吹雪围住,形成了一个半圆,空气中一片沉默,带着血腥而又恐怖气息的沉默。

西门吹雪微微的垂下了头,凝视着面前的孙秀青,孙秀青的目光中闪射着极度的愤怒,还有一些悲哀。

西门吹雪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激动得几乎无法克制,眼睛里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之色,但是,他又在一阵新的默然中,冷冰冰的道:“她,我带走了。”

这是凄凉的声音。

西门吹雪抱起孙秀青,她的脸上已变得一片惨白,这是极度的失望与那一颗为死所寄的心,那毫无生气的瞳孔中,又隐约映射着一种决然的美,令人心颤的美。

西门吹雪抱着孙秀青,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没人阻拦,也无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