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千黛显然花了不少气力方抵此处,娇喘着来到他身前,双脚仍浸在齐膝的海水里,潮水一阵一阵的涌上沙石滩,天地仿似只剩下他们这双男女。
朔千黛喘息着道:“什么地方不好躲呢?偏要躲到这鬼地方来,我用了重金买到登岛的正确航线,仍是避不了要翻船,明天还不知如何离开,你要给我想办法。”
刘裕收起大弓长箭,一头雾水地道:“姑娘似乎有急事找我,对吗?”
朔千黛拖着疲乏的身体,到他身旁的大石坐下,目不转睛的打量他,却没有答他。
刘裕别转虎躯,面向着她道:“姑娘不是一向对我不太友善吗?因何却要冒险到这里来见我?”
朔千黛静看他好一会,忽然掩嘴笑道:“我自小便是这种个性,不懂得讨好人。事实上,自弄清楚你不是花妖后,我心中从没有讨厌过你。好吧!算我看漏了眼,差点错过了你这可托付终身的好夫婿。”
刘裕失声道:“好夫婿?姑娘在说笑吗?”
朔千黛显然心情极佳,欣然道:“你可以当我在开玩笑,但我至少有一半是心底里的真话。唉!我当然不会嫁你,因为要作我的夫婿,不但要随我的姓氏,还须和我返回北塞,我知你是决不肯这般做的。南方需要你刘裕,便如柔然族需要我朔千黛。所以,我们的婚事是绝谈不拢的,你不用怕我会烦你。”
刘裕听得胡里胡涂的,一知半解的试探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仍有兴致来找我呢?”
朔千黛轻描淡写地道:“作不成夫妻,也可以作终生的伙伴嘛!”
刘裕错愕地盯了她半晌,不解道:“大家有共同的目标,方可以做好伙伴。姑娘打算长留南方吗?”
朔千黛生气道:“我不是说过必须返回北塞吗?你竟这么快忘记了,是否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刘裕苦笑道:“我不是善忘,只是奇怪,所以向你请教。”
朔千黛转嗔为喜,道:“好吧!让我告诉你我心中的构想。咦!你不奇怪我的汉语可以说得这么好吗?”
刘裕一呆道:“这也有好奇怪的吗?在边荒集能说好汉语的外族人,俯拾皆是,精通四书五经的胡人,在北方亦大不乏人吧!像苻坚便是饱读书之士。”
朔千黛没好气道:“可是我是柔然族人嘛!一直在北塞的大草原生活,从没有进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