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不理,手持流水剑锋,逐步逼近。黎永安忙叫道:“且等等!你就不想知道背后那人究竟是谁?”
流水剑锋一顿,黎永安马上飞快地续道:“袁乐游被杀不久,江湖上便传遍了这个消息,这必然也是那人所为。我一个堂堂海南掌门也被人利用。此人如此奸恶,你难道不想找他复仇?”
殷浮白凝望着他,剑尖轻轻一荡,如水波般摇曳不休,仍是未曾前进,黎永安心中更多了几分把握,便道:“不如你我做个交易。”
“参与此事中六人已死,我告诉你那人姓名,你放我一马,如何?”
他笑得很得意,似是已然确定这是个必然会成交的交易。殷浮白低头半晌,似在思量,片刻后他抬头道:“你这个交易……”
黎永安心下大喜,抬头时却见一把波光潋滟的长剑直刺了过来。
“我不接受!”
那个人究竟是谁,我心中已有把握。很多事情我从前不愿去想,却不代表,我想不分明。
洛水之畔,沧浪水。
严妆枯坐桌旁,心思暗淡。她等殷浮白,已经等了很久。
她从小看着这名年轻剑客长大,与他同门学艺,共创沧浪水,看着他由单薄少年长成眼神清澄的剑术天才。他也曾在她的羽翼下生存,但不久便振翅高飞,飞得高而远,飞到,她终其一生再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严妆曾对自己说:无论小白去到哪里,沧浪水总是他的家,他总是会回来的。但在这两年的不通音信里,在得知殷浮白因为袁乐游之死放弃归家时,心中终是产生了犹疑。
有一些事情,一直藏在她心中,不曾对人言过。
譬如说到达玉虚峰顶的次日清晨,她匆匆去找常不修比武订约。却在归来时,遥遥看见殷浮白与一个陌生女子并肩亲昵坐在一处,观看日出。
同是女子,她一眼辨别得出,殷浮白半路得来的那一件珍贵之极的黑貂裘,竟与那女子的身材十分适合。
而在与剑圣比武时,那女子受伤之际,殷浮白更是惊得变色,脱口一句“袁姐姐”。
原来,便是她。为何殷浮白一直不曾透露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