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南屏没有半分犹豫,这让他在速度上的优势更加明显,足够他刺中敌人之后全身而退。
他刺中了,却没有后退,一股意想不到的恐慌骤然而生,就跟尝试重温爬树的老者一样,初南屏猛然发现自己的无情剑法似是而非,面目丑陋得令他无法直视。
他刺中了对手,可这一点意义也没有。
骆少卿没有恐慌也没有思绪,他的犹豫已经结束了,眨眼之间,他也刺中了,刺得更深,并且及时后退,脚步踉跄,胸前渗出鲜血,但他没有倒下,胜利的喜悦与骄傲支撑着他,他没给骆家庄丢人。
可是练剑时百发百中的他,在实战中的精准却差了一点,初南屏的剑伤位于心口稍上一点的地方,很深,没有致命。
初南屏屏住呼吸,那股恐慌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好像专门来捣乱让他挨一剑,然后兴高采烈地跑远。
右手以剑支地,初南屏的身子摇摇晃晃。
不过是一招之间的事,其他骆家剑客突然都觉得自己早看出骆少卿会胜,向这位新人投去鼓励与赞赏的目光,只有骆平英微有不满,打算事后以适当的方式好好教育骆家的年轻剑客。
聂增跑过去,扶住初南屏。
骆平英觉得有必要向两名西域人说明规矩,“你已经替铁玲珑出过头,今后就不要再挡路了,我希望你能亲口做出承诺。”
初南屏咳了一声,开口时声音变得沙哑,“我还没死。”
骆平英将这句话当成挑衅,于是向骆启坚使个眼色,该做的事情他已经做过了,河东骆家庄可以比一般的江湖门派少遵守一些规矩。
骆少卿更希望由他结束敌人的性命,可是长辈的命令不可违背,自己胸前的伤也需要尽快处理。
骆启坚拔出长剑,慢慢走过去,目光盯在刀客身上,这是他眼里唯一的障碍。
聂增左手搀着初南屏,右手拔出狭刀,他不明白初南屏为什么会出差错,眼下也不是询问真相的时候。
动手是必然的,但有些话还是得说,骆启坚止步,“阁下是叫聂增,从北庭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