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奇怪的事。”
上官成又想了一会,“这说明所谓联合对抗庞宁,是紫鹤真人临时想出来的说辞,其实他另有目的。”
“紫鹤真人是个老滑头,萧王刚刚在京城大获全胜,朝中大臣都忙着拍马屁、表忠心,他却离开京城,必定是要为萧王做大事。”
“他对南宫坏和庞宁很感兴趣,是不是想要刺杀大将军,让萧王不战而胜?这可是大功一件。”
“障眼法,这些全是障眼法,紫鹤真人不是亡命之徒,二十万大军取大将军人头?这种事他绝不会接手,败了被天下耻笑,成了也会受到萧王忌惮。”
那个干巴巴的丑陋老头不如刚见面时令人信任了,上官成想不出更多线索,“这我就猜不透了,西北方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紫鹤真人不辞辛苦跑一趟。”
“他早晚会露出马脚的。”施青觉心里有一些猜测,但不想说得太多,只要上官成对紫鹤真人生出戒心就行了。
这天晚上,一行人仍在野外住宿,铁山匪徒随身带着帐篷,崆峒派与上官飞各分到一顶,只有初南屏仍不合群,别人送他食物他就收下,不送也不来要,吃完之后就在荒地里露宿,偶尔还会消失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上官成从前就对初南屏印象很好,知道他这一路跟来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中更是感激,即使这样,也还是找不到机会与孤僻的剑客说句话。
紫鹤真人却利用这一天的时间,与几乎所有人都交上了“朋友”,晚饭之后,他替至少五名匪徒看了手相,预言他们不是长命百岁就是闻名遐迩,还为几位刚失去至友的匪徒做了一场简单的法事。
施青觉冷眼旁观,没有阻止弟兄们乐和一下,可是当紫鹤真人主动要为他看手相的时候,和尚拒绝了,“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不用算。”
周氏兄弟比较矜持,躲在帐篷里,吃自己携带的干粮,只有陈锦克跟在掌门身边。
上官成将观察紫鹤真人当作一项任务,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崆峒派掌门好像返老还童的孩子,热情洋溢,全无心机,要说他心里藏着什么大阴谋,一点也不像。
紫鹤真人偶尔会对他微笑,却没有主动与他说话。
大人的世界真难懂,进帐篷睡觉的时候,上官成感到疲惫不堪,甚至开始怀疑和尚是不是太多心了,然后他做了一个混乱的梦,里面出现许多熟人,个个显得心事重重,好像在向他隐瞒什么。
不远处的另一顶帐篷里,上官飞无法入眠,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南宫坏。
南宫坏受伤的时候极为隐忍,紫鹤真人疗伤的时候都没有哼一声,可是进入恢复期之后,她被持续的疼痛击垮了,在马背上,她躺在上官飞怀里,仍然避免不了颠簸,坚持了多半天之后,开始小声呻吟,住进帐篷之后,还是疼得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