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阉张吉儿拼命摇命,出于某种直觉,他将目光投向了顾慎为,“我在宫中行走,身上怎么可能有匕首?那匕首不是我的,再说既然下毒,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为何还要再刺一刀?”
“小猴子挺会狡辩,先说说你到底为谁做事?”
“我、我这一年来一直服侍严公。”张吉儿的声音有些慌乱。
“一年前呢?”骆琮紧追不舍,虽然案子发生还不到半天,他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线索。
“一年前……我是小黄门刘公手下的杂役,负责扫地什么的,刘公把我推荐给严公。”
“两年前呢?”
“两年前……”张吉儿支吾不语。
“你不会记性这么差吧?”
“两年前小人因家贫净身……净身入宫。”
“你不仅家贫,还父母双亡,对吧?”
“是。”
骆琮大怒,对两名军士说:“先给我打他二十大板,屁股开花了我再问,看他说不说实话。”
正堂边上摆放着木架,倚放着粗细不一的木棍,一名军士抬脚踩住张吉儿的后背,另一名军士选了一根合手的棍棒,遵照将军的命令,狠狠地打下去。
一棍下去,张吉儿鬼哭狼嚎,眼泪鼻涕齐流,两棍下去,没命地喊娘,三棍下去,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叫道:“将军饶命,我说实话。”
骆琮示意军士又打了两棍才停下,然后笑着对顾慎为说:“棍棒无情,却最有效,尤其是对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
张吉儿觉得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匍匐在地,说话时有一声没一声,这时才知道,什么“揣摩就是武器”全是骗人的鬼话,他现在就算把羽林将军的心事揣摩得通透,也丝毫不能减轻身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