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左手捂着胸口,呸的一声吐出带血的痰,看着对面的野马,又转向身边的龙王,眼中满是憎恨与疯狂。
龙王将他推上死亡之地,又救了他,代价却是戕害自己的身体,上官鸿对此很难产生感激之情,即使剑法因此又有提升,他也感到愤怒,就像是守财奴被迫扔掉几块金银以保住更多的财富,明知必须,仍对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恼恨不已。
上官鸿的招式令观者震惊,最感意外的是上官飞,他与天山宗护卫一块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生怕龙王想起还有他在场,可同父异母哥哥的坚忍与果敢更让他害怕。
上官飞割掉了上官鸿的命根子,却从来没将他当成敌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武功相差悬殊,他不觉得有害怕的必要,据说上官鸿杀死了暗杀中原使节的刺客,上官飞也没在意,以为那只是一次巧合,要么就是刺客太大意,可他现在亲眼见识了上官鸿与众不同的剑法,突然醒悟两人之间的差距根本就不存在。
柔剑刺中的是上官鸿,上官飞的身体却跟着一块疼痛,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你得小心了。
上官飞的心事在这座大厅里无人关注,大家的目光仍然集中在野马身上。
就像龙王所预言的,野马又一次没能杀死目标,这让众人的敬畏大幅减少,相应地转移给龙王。
对死人经的信念有时会转化为自大,上官鸿就是如此,他突然感到自己无所不能,完全有能力杀死野马再向龙王挑战,这股自大推动着他迈出一步,但也仅此而已,能在野马面前做出强硬的姿态算是了不起的成就,自大完成任务,迅速消失,上官鸿改变方向退到木老头身边。
野马调整内息,反噬之力没有产生太大影响,他仍然能够正常出招。
龙王又给他上了一课,野马却没有丧气,木老头与上官鸿的招式只能发挥一次效力,野马失败了,对剑法的理解却更加开阔,再来一次的话,两人使出更多怪招,也挡不住他的一剑。
没能杀人却提升了剑法,野马甚至有点感激龙王。
木老头张大了嘴巴,抬头看着上官鸿,在他腿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好小子,你怎么想明白的?竟然真敢刺自己一剑。”
上官鸿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我只是想龙王此前演示的每一招都针对特定的练法,所以这一招肯定也跟求生之剑有关系,他又让我不要强记招式,所以……”
“所以什么?”木老头急切地问,聪明如他没明白的事情,竟然被蠢笨的上官鸿看懂了,实在让他很不爽。
“龙王其实每一式都只使出一半……”
木老头一拍自己的腿,“我也明白了,龙王前半式攻守平衡,我还说这不及像死人经的风格,原来还有后半式,完整的一招就是配合敌人的兵器全力刺向自己了,哈哈,龙王不想刺伤自己,也不想让野马提前做准备,所以打了一个哑谜,只有擅长求生练法的人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