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有点小小的吃惊,没想到美人也并非全无心机,“你连卫都护的面都没见过,干嘛恨成这样?”
“难道你不恨他?”罗宁茶坐起身,捂着心口,脸上的神情仿佛惊魂未定,“一想起被北庭人包围的场景我就害怕,天天做噩梦,你我二人若是落在那群蛮夷当中,会是什么下场?这都是被卫嵩害的。”
“蛮夷?寡人还以为西域人不用这个词呢,你在龙庭待过一年吧。”
“哪有一年,才几个月而已,住帐篷、吃膻肉,男人除了喝酒打架,什么都不会,还不如小小的千骑关宜人居住,我永远也不要再去了,萧王,你答应我吗?”
罗宁茶自有一套撒娇的本事,她从小在父亲身边无师自通,又在许烟微的教导下更上层楼,即使已为人母,仍能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当年在璧玉城迎接大头神灵柩时用这招迷倒众生,对萧王同样有效。
“答应,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寡人哪还有资格自称‘寡人’?”
罗宁茶笑了,“那卫嵩呢?”
萧王被逼不过,神色稍显尴尬,“卫嵩心怀鬼胎,寡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不过此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
“不会长到我年老色衰,‘寡人’对我不屑一顾的时候吧?”
“哈哈,寡人向美人承诺,不出一年就让卫嵩身败名裂,沦为阶下之囚。”
罗宁茶展现出不同寻常的坚持,眼睛一亮,“其实有现成的借口,你刚才不是说那些士兵只会屯田不会打仗吗?卫嵩是西域都护,应该要对此负责吧?”
“寡人自有主意。”萧王又一次感到意外,在他的粗浅印象中罗宁茶可不是这么聪明的人,“你是在替龙王说话吧?”
“我为什么要替他说话?”罗宁茶满脸惊愕,“他从前是我父亲花银子买来的奴才,到现在也没有赎身契,我不追究就罢了,怎么会替他说话?”
“此一时彼一时,人家现在是龙王,掌控着半壁西域,当他的面可不要旧事重提。”
“我听你的。”罗宁茶乖巧地说。
“嗯,寡人倒是可以拿屯田士兵的事参卫嵩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