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名骑兵向两翼伸展,像一张脆弱的大网罩向成千上万条活蹦乱跳的鲜鱼,离曼想提醒一句,最后还是忍住了。
没等离曼下命令,第二队万人军已经出发,离前一队人马不过一箭之地,跑得稍快些就会合并成一股。
离曼仍然没吱声,当第三名伙伴急迫地准备带兵出发时,离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等,前方很长时间没有斥候回来报信了。”
“那又怎样?斥候看见大军赶到,觉得不用报信了。”伙伴用力甩开离曼的掌握。
“斥候可没有权力做出这种决定。”
“那就是碰见前面的两队人马,把消息报告给他们了。”
离曼还是无法安心,“多等一会没坏处。”
“再等下去,功劳都没啦。”第三名伙伴向万夫长下令,同样排成一字长蛇向前推进。
前面的万人军还没走出视线,第四名伙伴就催促道:“出发吧,你瞧,一点问题也没有,者速那个大老粗,能想出什么诡计?”
离曼忍受伙伴对自己父亲的无礼,再一次想起小阏氏的提醒,者速的确有勇无谋,不擅长搞暗中交易,但他忠于老日逐王,将其生前的每一句话都当成不可改变的旨意。
日逐王身为北庭唯一的外姓王爷,面对激烈的汗位争夺是怎么做的?离曼当时就在日逐王军中,亲眼见到他一直保持中立,从各方捞取利益,直到他死去之后,离曼才知道日逐王安排好的汗王其实是十二岁的舒利图。
“如果乃杭族遭到罗罗大军的进攻,真愿意投降的话,前方三万人足够了,若是有陷阱,我希望替殿下保存这一万多名骑兵。”离曼决定留驻不发。
伙伴气急败坏,带领最后一队已属倒霉,要是止步不前,很可能立功不成反而受罚,“离曼,你这是什么话,你真以为殿下信任你所以让你当统帅吗?因为你是乃杭族人,是者速的儿子,你迟迟不肯到前方去招降,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忘了,是我要走在最前面,可你们拒绝了。”离曼平静地说,越来越肯定事情不对劲儿。
伙伴脸上一红,“这叫欲擒故纵,对,我知道你的把戏,你故意……”
离曼转向本队万夫长,“我仍然是左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