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整个人已赤裸裸的被这股杀气包围,可是他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他的手冰凉,心却火一般的炙热。
他等著这个人出手,就仿佛一个少女在等著要见她初次约会的情人。
这是一个难得的对手,阳春已经太久没有碰到了一个真正的对手,上一次遇见秋琴,却只打了半场架,再遇见五行者,不过寥寥三刀已经全胜,这偌大个中原,他难觅对手。
这是何等的寂寞。
现在他又遇到了一个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
他就站在飞檐之上,四周一片空旷,他在等待。
他所感觉到的杀机也更强烈了,可是他在等的人却还没有出手。
这个人还在等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好像天生就是杀人的人。
他们是人,不是野兽,但他们的天性中却有骆驼的沉著耐心、饿狼的残暴血腥、豹子的敏捷善扑、毒蛇的狡黠与狠毒。
这个东瀛武士无疑就是这种人,这种人只要一出手,绝不空回,必然见血。
哪怕见到的是自己的血。
他还在等,只因为他要等最好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并不常有,准确的说应该是完全没有。
阳春安人不动如大地,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站在亭阁上,他的剑尖下垂,斜斜落地,眼中散发着冷酷而妖异的光芒,他动也不动的站著,全身上下已经近乎于静止。
百年前曾经有一位奇门高手说过:绝对的速度意味着绝对的力量,而要获得绝对的速度必须要绝对的静止。
现在的阳春已经在静止,在他的周遭,仿若是雨点下降也缓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