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在这场来得突然的大风之下,纷纷掩面疾行,摊贩们也已各自收摊回家。
风已经越来越大,街上尘土漫天,天空却是乌云密布,一场大雨眼看已至。
街上已经没了一个人影,各家店铺也多半已掩上了门。尚未关门的几家店铺也因为天色昏暗,纷纷在店堂之内点上了灯。这一场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临。
此时,原本已经空空荡荡的大街上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在漫天尘土之中飞驰而来。
风声越来越紧,几乎要将这辆马车掀翻。然而,却并没有成功。
马车停在了天香楼的大门口,原本已经被大风驱赶到了厅中的天香楼跑堂,此时却已陪着笑,跑到了这辆马车之前。
——如此装饰豪华的马车,在景德镇上可不多见。
——这车中的客人非富即贵,定是不同凡响。
只见马车骤停,一名车夫自车辕上跳下,打开车门,向内道:“公子,请下车。”随即便伸手将车上之人扶了下来。
只见车上走下的这位公子,面如美玉,眉目秀气,竟是一个难得的俊俏之人,只是在目光神容之中,隐隐透着一股邪气。此刻,他却面容憔悴,似是身染重病,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因此需要仆人搀扶。
车夫搀着这位公子正要向天香楼的石阶上行去,但见马车上又下来二人,都是身高八尺的壮汉,满脸横肉,面如狰狞。这样的人,即使穿的再华丽,举止再斯文,旁人仍然能一眼便看出他们的身份
——他们正是这位公子的保镖,又或者说是打手。
这二人一下车,便紧紧地跟在那位被车夫搀扶着的公子身后。
那公子在车夫的搀扶之下,刚刚走了几级台阶,便已累得气喘吁吁。天香楼的跑堂见状,忙上前献媚,意欲搀扶,却被那名车夫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也配来搀扶我家公子!”那跑堂一愣,却也在同时退后,心中却暗自骂这车夫狗仗人势。那公子在台阶上站定,喘息了片刻,却向车夫问道:“你们可是打听清楚了,那何总镖头是不是还在这天香楼上?”
车夫尚未说话,身后一名大汉已经抢着道:“回公子爷话!兄弟们这几日已经探准了消息,何总镖头每日正午都会到这天香楼来饮酒听曲。这几日却是越待越晚,每日不到上灯时分,他是不会走的。”
那公子听了,一面喘息,一面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办事不利……早说他每日正午就会在此……却……为何不让我早……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