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

“不是,菁儿,我当然关心。”风洛阳连忙凑到祖菁身边陪笑道,“但是你想一下。这两招剑法自创立以来,施展过它们的剑客无一存活,很多运剑的要诀仍然停留在想当然的阶段,还没有得到完善和改进,而这招剑法使出之时,施剑人自身的状态如何,处于这两招剑法本源处的剑客此时此刻是何种心情,何种体验,他们的精神灵力,气场内息到达了何种境界,从来没有人知道。这,这就好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樱花园,虽然芳香华美,但是却无人能进。人们在园外徘徊了上百年,如今开启这座名园的钥匙就握在你的手中。”

说到这里,风洛阳一张脸已经激动得红中透紫,他一把按住祖菁的香肩:“你就跟我讲讲,哪怕一点都好。”

祖菁看着风洛阳急切的样子,忽然扑哧一笑:“小师叔,如果我跟你说了,你是不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做牛做马,在所不辞。”风洛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嗯,我想吃传说中幺婆做的五香茶叶蛋。”祖菁抱臂在胸,对风洛阳眨了眨眼睛,刁钻地说。

风洛阳目瞪口呆地看着祖菁,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救下性命的小师侄居然恩将仇报地向自己讨价还价。但是他只迟疑了片刻,就一把攥住祖菁的胳膊,将她强行扛到背上,拔起腿,朝着润州方向撒了欢一般飞奔而去。

第四章 狮威震群豪

五更的更鼓响过,扬州鸡舍中雄鸡开始依次啼鸣。沿街提醒小心火烛的更夫拎着更鼓,打着哈欠,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溜达着,享受着一天中最安谧惬意的片刻时光。过得半个时辰,贩卖早点的小贩就会走上街头,酒馆饭肆的伙计会逐一撤下挡门的门板,巡街把门的官兵会走上岗位,大运河上漕运的渡船也会进入扬州,沉睡的扬州将从寂静中缓缓醒转,迎来繁忙热闹的一天。但是这一刻,扬州是沉静安详的,仿佛一个醉卧江边的贵妇,正做着香甜的美梦。这一刻,整个扬州仿佛都是更夫一个人的。

更夫哼着小曲,摇摇晃晃踱着步,沿着通往扬州镇恶堂的小巷走到一处数道交汇的大街口。忽然间,扬州的寂静宛如一枚纤细的瓷器坠落在地,悄然碎裂。无数细碎的脚步声,宛若远处扑击海岸的浪潮,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隐隐带着滚滚的雷霆,让更夫身子不由自主地感到由衷的战栗。

从他背后毫无预兆地走来一批身穿华衣,头戴锦帽的矫健汉子,他们簇拥着一个粗眉大眼,满脸傲气的魁伟少年,昂首阔步,从更夫的身边地信步走过,没有一个人转头看他一眼,仿佛和他们相比,他只不过是路边的一只蟑螂,不值一顾。

更夫胆战心惊地缩着身子,踉踉跄跄,三步并作两步,蹲到墙角,为这群凶神恶煞的汉子让开去路。

当他好不容易挨到这群华衣人全部从他身边走过,挣扎着站起身,却发现另一批身穿青黄锦衣的骠悍壮士簇拥着一个华衣长脸的少年趾高气昂地从另一条胡同走来。

“卓解?”首先走过的魁梧少年看到华衣少年斜刺里走来,转头开口道。

“甘天波?”那叫卓解的少年转过头来,一双细目中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你的跟班好像少了一个。”被称为甘天波的少年瞥了一眼卓解的手下,面带嘲讽地说。

“就算少一半,也比你多一倍。”卓解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