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方园旁的衙役精神大振,不待吩咐,接过礼物,向其他衙役打个眼色,众衙役连忙大开中门,欢迎这些也不知是由哪里来的贵宾。
那参事本也不是没有疑问,但手上拿着的是绝不会交回给对方的礼物,心想我只负责通传,最多也是说上几句好话,见与不见,由府台大人决定,扬声道:“高句丽专使请进府内,下官立即通知府台兰大人。”
范良极转身跳上御者的位置,驱车直进公府。拉车的四匹马中,自然有一匹是韩柏的爱马灰儿。
到了公府前的天井里,众衙役热烈地招呼范良极这财神爷停下马车。那方园道:“这位……这位……”
范良极道:“我叫朴清,乃朴专使的侍卫长,不要看我又矮又瘦,等闲十来个壮汉也动不了我。”
方园暗忖看你的样子,能捱一拳便是奇了,不过手上拿着别人礼物,怎可不相信对方的说话,正容道:“朴侍卫长,你们整个使节团就是这么多人吗?”这些他是不能不问清楚的,否则府台大人问起来时,救他如何回答?
范良极仰天一叹道:“方参事有所不知了,我们刚离开高句丽,便在塔鲁木卫被马贼袭击,唉!那情景真恐怖哩,以千计的马贼由四方八面冲来,我们的勇士一个一个倒下,我看势色不对。护着送给大明天子的宝物,和拿来交朋友的礼物突围逃走,和朴专使也失散了,相互迷途,找寻了三个月,才在这附近找回他,不过他的头受了震汤,很多事也记不起来了。”
方园好奇问道:“你不是负责保让专使吗?为何这么多贡品礼物都可备走,人却走失了?”
范良极压低声音道:“你有所不知了,离开高句丽时皇上特别秘密嘱吩我,人失去了可以换另一个,宝物失去了便永远也没有,你明白哩!”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地嘿嘿笑起来,但方园笑声中却不无带点假慈悲的虚伪味道,手掌按接怀里的玉马,以肯定它的存在。
方园问最后一个问题道:“车内是否只有朴专使一人?”
范良极道:“除了朴专使外,还有位他新纳的小妾,若不是她救了专使!嘿!你可明白哩!”
方园不住点头,道:“朴侍卫长,不如先请专使下车,到迎客厅坐下喝杯热茶,让我好将详情细禀上大人知道。”
范良极皱眉道:“外交自有外交上的礼节,我们专使身份非同小可,等如高句丽王亲临,兰大人虽失误了在大门外恭迎的礼仪,但岂码要来此迎接专使下车。”
方园脸现难色,道:“我会商量向府台大人说项!”
范良极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较大的方盒,笑嘻嘻道:“我们专使最爱先礼后交友,烦方参事将这小小礼物交给兰大人,以示我们交友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