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落座,方雪晴站到萧月生身后,微眯着眼睛,身上逼人的容光收敛,仿佛黯淡无光,极易被人忽略过去。
哲宗的眼力今非昔比,好奇的看了一眼方雪晴,知道她是用了什么玄妙的心法,将自身的美丽遮掩了下去。
春娘托着一个木盘袅袅而来,一袭月白襦裙,湖绿夹袄,整个人和谐自然,令人如沐春风,她莲步轻移,如仿佛弱柳扶风般过来。
一一放下雪白莹润的茶盏,她裣衽一礼,轻轻退下,无声无息,没有发出声音来,哲宗不由自主的瞥了几眼,忙转开了眼睛。
萧月生拿起白瓷盏,抬了抬,示意请喝茶。
他轻啜一口,合上盏盖,慢慢放下茶盏,笑道:“陛下,前几日婉清杀了两个登徒子,却是章相公的侄子,一定替陛下惹了麻烦吧?”
“呵呵……”哲宗放下茶盏笑了起来。
……
“章相公的性子刚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侄子被杀了,岂能忍得住,想必是去陛下那里苦诉了!”萧月生笑道,轻描淡写,似乎满不在乎。
“唉……,章爱卿的性子你是摸透了!”哲宗笑道,脸上也是一派轻松,仿佛没有放在心上。
萧月生叹了口气,苦笑道:“婉清自幼没了父亲,对男人没什么好印象,性子也有些偏激,那两个小家伙若是对语嫣或雪晴轻薄两句,顶多受一些苦头,受受教训,可他偏偏惹上了婉清!”
“那俩小子也忒可恶!”哲宗冷哼一声。
萧月生苦笑道:“婉清她最受不得这个,恼怒之下,下手没了轻重,本不想杀人,结果,他们两个不济,被酒色陶空了身子,一命呜呼了。”
哲宗苦笑道:“照理说,这样的家伙死人余辜,可他们是章爱卿的侄子,章爱卿天天去哭诉,让朕做主,唉……,朕可是苦不堪言!”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陛下果然仁厚,章相公才敢如此无赖。”
哲宗摇头,苦笑连连:“他是左相,朕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一耳朵进,一耳朵出,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