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潺潺,旁边是一片松树林,二人放开缰绳,让两匹马自己去河边,两人则找了树下荫凉处坐了。
程灵素抽出手帕,拭了拭额头汗珠,泛黄的脸色变得绯红,透出几分妩媚韵味。
她打量萧月生一眼,他正微微眯着眼睛,似在打磕睡,浑身上下一尘不染,额头光洁,毫无汗意,在那里端坐着,自有一股清凉气息,令人观之心情一静,燥意尽去。
她挪了挪身子,靠近萧月生一些,澄澈的眸子一转,道:“你跟我一起,是想杀我那师叔罢?”
萧月生正垂眼低睑,心神皆注于神庭金丹内,听得她声音,转头瞧她一眼,微微一笑:“知道瞒你不过。”
“你怎知他必来寻我?”程灵素清亮眸子紧盯着他。
萧月生微微一笑:“他与令师同门师兄弟,却名声不显,显然不如,听得令师已逝,岂能不觊觎师兄的遗著?”
程灵素点头,自嘲一笑:“可怜先师慈悲仁厚,师兄与弟子们却个个不肖,唉……”
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却没有反驳。
在他看来,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岂能以一个可怜一概言之。
程灵素叹息一番,渐渐恢复,清亮眸子一瞥他:“若是他不来,你岂不是白费一番心思?”
萧月生摇头一笑:“杀他仅是顺便罢了,他最好不来,免得打扰了咱们的兴致!”
程灵素冰雪聪明,闻言脸一红,眸子闪过一丝羞意,转过头去,默默不言。
萧月生看她瘦削背影,微微一笑:“程姑娘,你药王庄不祥,还是不要呆在那里,不如来紫阳派。”
“我算是什么人,怎能无缘无故去你派中?!”程灵素望着远处,脸色绯红。
萧月生笑道:“你如不想住在谷中,可在紫阳山结庐,……紫阳山虽不大,却风景秀丽,气候宜人,适于居住,闲时咱们见上一面,谈天说地,下棋调琴,岂不是乐事一件?”
程灵素一怔,转头望向他,明亮澄澈的眸子紧盯着他,似想看透他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