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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抚琴一首,时而激烈,时而温柔,琴声之中蕴着难言的魔力,不知不觉,将仪琳心灵上的阴影轻轻抹去,恢复如常,但毕竟水过流痕,记忆却不可能抹去。

她回想起信笺上所载,仍然不舒服,却已不会迷茫、伤心、失望、厌恶,唯有叹息与愤怒。

见她不再说话,萧月生冲江南云点头:“去吧。”

江南云微一颌首,明眸顾盼,眼波掠过张盛和三人,轻轻一笑,飘然出了小亭,转眼消失在花圃中间的小径里。

孙玉庭呆呆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渐渐消失,心中怅然若失,神情恍惚,久久无法回神……

……

洛阳城的一处宅子内,灯火通明。

这是一处民宅,与周围的房子并无二致,看上去平平常常,极不惹眼,罕有人会去注意。

大厅之中,三人围坐在一处,中央是一只大大的砂窝,底下烧着木炭,汩汩作响声中,羊肉与调料的香气飘荡在空中气,加之醇厚的酒香,混在一起,令人垂涎三尺。

他们三人光着膀子,呼呼拉拉,吃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泛着油光,脸上却是一幅酣畅淋漓的神情,大口吃肉之余,不时举起大碗,痛饮美酒。

他们正是秦楼寨的三人,便是被废了武功的马西河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眉宇间难掩失落与愤慨。

“老二,不必着急,这个仇,哥哥我早晚给你报!”杨如约拍着马西河的肩膀,旦旦保证。

“如何我已是废人一个,又怎敢再劳烦大哥?!”马西河唉声叹气,摇头苦笑。

他信手拿起大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酒沿着嘴角淌下,将裤子打湿了一大片。

“二哥,你说什么屁话?!”朱洪山铜铃般的大眼一瞪,高声喝道,声音哄亮,震得旁边酒坛嗡嗡作响。

“你生是我二哥,死也是我二哥!”朱洪山用力拍着毛茸茸的胸脯,砰砰作响,大声说道:“你放心,这口恶气,三弟我一定给你出!”